谢酒问这话只不过是转移顾逍注意力,她心里早有决定,她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引着镇国公查出她的身份么。
顾逍知晓她心思,握着她的手道,“属于你的一切我们都得拿回来,包括与我的婚约。”
还有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嗯。”
“开心点,镇国公跟来这里说明他是在意的。”顾逍抚了抚她的脸,“往后我再也不伤自己了,你别难受,跟我说说宫里的事,他是不是私下为难了你?”
果然知父莫若子,谢酒想了想,算不得为难吧,便将在皇宫的事都同他说了,顾逍笑,“别听人胡说,我受伤不是你的错,回头我帮你出气。”
在赵德宝让他装重伤时,他就知道皇帝想利用他的伤夺下大理寺,虽然这与他想断掉曹志诚一条胳膊的想法一致,虽然他早已知晓他的冷漠,但心底深处不免还是荒凉了几许。
酒儿的维护又让他的心暖了回来,他何须在意那些,不在意他的人,他有酒儿。
两人又说了会话,顾逍便让莫弃陪着谢酒一同去见镇国公。
镇国公确实在等着见谢酒,他还拉着恭王父子不许他们走,此时逍王府门口定是有不少人关注,若恭王父子走了,谢酒留下,而他们镇国公府往常与谢酒并无交际,难免会让人猜到谢酒与逍王的关系,这于谢酒名声不利。
楼祁本也没打算走,谢酒今日不能留在逍王府,他得安全将她送回谢宅,顺道问问那验血的事。
恭王则无所谓,能和儿子呆一处就行。
不过,待的无聊,也有些饿了,他便拉着儿子去寻吃的了,也给镇国公他们说话的空间,他算是看出来了,镇国公巴巴的跟来这逍王府,是奔着谢酒呢。
也不知这谢酒与镇国公府又是何关系,照他儿子对谢酒的情义来看,无论谢酒将来要做啥,怕是他恭王府都得跟上了。
他这好大儿,今日为了谢酒可是连大理寺卿都敢打的,那日瞧着三皇子看谢酒的眼神不对,谢酒如今又惹了曹家,指不定他好大儿的拳头明日会抡到谁脸上,也不知到时他这张老脸够不够用。
若是能把镇国公府也拉上,跟谢酒牵扯的人越多,帮他们恭王府分担的就越多,他眼珠一转,一双胖手就挽住了楼祁的胳膊,“儿,你说那镇国公找谢酒会有什么事呢?是敌是友啊?”
楼祁只觉胳膊一沉,他想抽出来,实在不习惯被个男人挽住胳膊,虽然这人是他爹。
没抽动,胖老头整个人都好似挂在他胳膊上,他暗自叹了口气,“她是镇国公的孙女。”
“啥?哪个儿子的?”恭王吃惊,挽着儿子的手丝毫没放松。
“赵淮安。”
“赵淮安竟然有私生女?那小子瞧着是个正派的啊,本王看走眼了?”
楼祁见他误会,解释道,“现在那个是假的,谢酒才是真的,不过在他们公开前,父王你假装不知道就是。”
恭王见儿子竟同自己分享秘密,忙腾出一只手捂住嘴,笑眯了眼,“父王不说,不说。”
楼祁唇角也跟着扬了扬,往后少不得要用到黑羽卫,这件事他不说,黑羽卫也会说,就是不知道镇国公会不会认下谢酒,给她真正的身份。
谢酒跟着莫弃去见镇国公的路上,心里也有些忐忑。
以前不知赵爹和云黛娘对她的好,她对镇国公府没有期待,如今……
只是,她的忐忑很快被镇国公驱散。
莫弃亲自守在门外,让他们三人说话,镇国公开口便道,“淮安说,你是上苍赐给他的礼物,孩子,是祖父无用,弄丢了你,祖父对不起你父亲,也对不起你。”
“您……”
就这样认了我了?谢酒有些怔愣。
赵青云也怔在当场,祖父在宫里偏帮谢酒,他就有些意外,好不容易等到只剩他们祖孙时,他想问祖父缘由,祖父却说等会他便明白了。
原来,祖父竟是认定谢酒就是真正的二姐吗?可,“祖父,您如何知晓她才是?”
早上出门前,祖父都未提及这事啊。
镇国公神情懊悔,对谢酒道,“是祖父糊涂,早该在起疑时就该去看看你的真实容貌。”
这样何须赵青云大费周章的去查,又何须谢酒费心接近他们。
谢酒也想起云黛娘在信中说过,她才婴儿时,相貌就能看出与曹四夫人一样,所以才带她离开京城,没想镇国公隔了十八年,还能因着她的相貌就认了她。
可镇国公世子妃在永宁侯府见过她,她问道,“世子妃没见过幼时的我么?”
镇国公也想到了这点,他似回忆了下,才道,“那段时日你二婶回娘家探亲了,等她回来,你娘已经带着你离开了。”
他想起来了,当时老妻为保淮安名声,私自对外公开云黛有孕,但云黛和小霜妯娌关系好,老妻担心小霜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