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老太太说着话的功夫,吕康得了谢酒的吩咐,将武侯夫人请了来。
老太太知道他们有事要说,便起身去无为他们那边,她依旧在帮着谢酒整理情报。
顾逍给了她不少银钱和东西,也提过要将她接去别院住着,老太太不肯,一是舍不得和大家在一起的热闹,二来也闲不住,想帮着他们出份力。
谢酒倒是能理解她,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又是顾逍的外祖母,她便将点翠调了过来,帮着照顾一二。
武侯夫人和老太太见过礼,放下身上的竹篓,问谢酒,“谢姑娘寻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她是去山里看看能不能寻到点猎物,刚到家门口听说谢酒找她,竹篓也没来得及放回家,便跟着来了这边。
谢酒看她额头的汗,给她倒了杯水,笑道,“夫人先歇会。”
武侯夫人将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确实是渴了。
谢酒又给倒了一杯,将面前的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夫人,吃些点心,我慢慢跟你说。”
武侯夫人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却没动那点心,望着谢酒等她说下去。
谢酒也不强塞,“夫人可知我父亲来了玉幽关,在着手准备一个面饼作坊?”
“知道的。”武侯夫人点头,作坊招工的事流放区都传开了,只不过外人不知那是谢酒的爹开的。
她也是听吴三妹回家说的,为此,她还严厉警告过三妹不许她将谢酒的父亲来寻她的事传扬出去。
免得给谢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酒道,“我想请夫人去作坊做个管事,协助我父亲。”
面饼作坊招女工居多,男管事同她们打交道终究不如女子方便。
武侯一大家子能和睦团结相处,除了他们本身的性格外,武侯夫人这个当家主母定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武侯夫人激动地站起来,“真是多谢你时刻惦记着我们家,我确实需要这份差事,跟你推辞显得虚伪。
我能跟你保证的是,往后我一定好好干,定不辜负了你这片心意。”
“夫人您客气了。”谢酒拉了拉她的衣裳,示意她坐下,“我请夫人去,是因为夫人有夫人的过人之处,吴家的团结您功不可没,您值得。”
武侯夫人面容复杂,顺着谢酒的力道坐下,讪讪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我。”
先前在京城,那些权贵家的都是骂他们家女人作悍妇的,而她则是他们口中的悍妇头子。
流放后,他们不想被人欺负,就得做出更凶狠强悍的气势来,大家对他们更是没什么好话。
她再次感叹,“我从没见过姑娘你这样好的人,一而再地帮助我们家,也从未瞧不起我们,真的是温柔善良又大方,你将来定是有福报的。”
这是她的真心话,谢酒是难得给他们家善意的人,她盼着她有好报。
想到这个,她就想到谢酒的未来,京城那种地方拜高踩低,皇家更是如此,谢酒和逍王的路怕是不容易啊。
他们吴家受了谢酒不少恩惠,往后有机会也得尽力回报才是,武侯夫人心里想着。
谢酒笑了,她要复仇,手里注定要沾惹不少人命,夜深人静时,她也担心自己遭报应,若她真能如武侯夫人说的得到福报,就祈祷老天将这福应在女儿身上吧。
“大伯娘。”六丫和无心从外头跑进来,林舒跟在他们身后。
如今林舒出诊,都有她们跟着。
武侯夫人一把接住像只炮弹一样发射到她怀里的六丫,将人抱起颠了颠,“小六丫重了,也漂亮了。”
六丫亲昵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谢酒也跟着弯了唇,小孩子的反应最真实,他们关系是真的好,武侯夫人也是真的有她的人格魅力,将来定能帮着管好作坊里的那些女工。
武侯夫人看到长好的六丫,对谢酒的感激又盛了一分。
先前是想着让六丫住个两日就回去,后面来接过两次都被谢酒找借口挡回去了。
她旧事重提,“六丫在这打扰太久了,今日便跟我回去吧。”
六丫虽有些不舍,但她听大伯娘的,便点了点头。
林舒笑道,“那可不行,六丫刚说要跟我学医,回家住每日来回可不方便。”
武侯夫人惊诧,“林大夫你要收六丫为徒?”
林舒点头,“她对医术很有天赋,也很刻苦,短短时日,已经能辨别不少药草了。”
那日六丫小小身影护在谢酒面前的情景,触动了她。
有了好感她就对六丫更亲近些,没想到这丫头跟在她身边不声不响就认识了不少草药,且她自小习武,对穴位也有些了解。
她便起了收徒的心思,六丫自己也有兴趣,正想着同吴家大人说说这事。
武侯夫人很高兴,“林大夫,我不跟您谦虚,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