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婉在闺中就得父母疼宠,到了婆家,更是将儿子丈夫拿捏在手里,各种手段在王家后宅无往不利,且这蛊虫用在宫中都不曾被发现,她就不信谢酒能发现。
她笃定是谢酒提前买通了余大夫。
原先她不叫随行的医女给谢酒看诊,而是另请当地大夫,也是想让人更信服,如今请来的余大夫反水,她便只能将身边医女叫上来。
谢酒垂眸坐下,伸出手道,“姑母非要看,那便让你的丫头看看吧。”
杨老二此时狐疑地看向谢酒,她好似不怕?
那医女在杨清婉开口时,便走到了谢酒面前,为她诊脉,片刻后,她脸色泛白地看向杨清婉,暗自考虑要不要当众撒谎。
便听得谢酒道,“这位姑娘若是看不准,玉幽关还有许多旁的大夫,今日都可请来给我诊诊。”
谢酒的警告她听得明白,她若强行诬陷谢酒有孕,谢酒便可请更多的大夫来为她诊脉,到时她的谎言不攻自破。
医女咬了咬牙,只得如实对杨清婉道,“夫人,四少奶奶确实无孕。”
杨清婉大惊失色,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的医女是不可能被谢酒收买的,那只能是谢酒早已发现中蛊,并且解了蛊。
却在故意装作一切不知,戏耍着他们。
她看向杨老二,见他脸上阴沉可怖,杨清婉终于意识到杨老二说的谢酒狡猾如狐,心里深沉,并非夸大。
他们屡次试探,谢酒都不动声色将计就计。
老大夫冷哼一声,挎着药箱往外走,嘴里鄙夷道,“看来不是老夫医术有问题,而是有人心术有问题。”
这句话说的是谁,大家都清楚,杨清婉面色煞白。
谢酒好似听了余大夫的话才明白杨清婉的意图,她泪如泉涌,哽咽道,“姑母究竟为何要害我?”
“我没有。”杨清婉尽力维持脸上的慈和,笑得僵硬,“我只是想让大夫给你调理身子,你这孩子,你早说就不会闹出这些误会了。”
谢酒却只是掩面哭泣,不再言语。
众人看到现在也明白了,谢酒根本没怀孕,是杨家这位姑奶奶有意误导大家,毁谢酒名声。
先前因着她大老远跑来玉幽关探亲,和分发馒头的好感消散了。
毁寡妇清誉等于取她性命,何等恶毒。
人群里的谴责声传到杨清婉耳中,她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想着要如何挽回局面时,便见几个官差拥着郡守进来,其中一个官差指着杨清婉的方向道,“大人,骗子在那。”
郡守顺着他指的方向,怒道,“给本官抓起来。”
那道士留下原本是想帮着杨清婉毁了谢酒,等事了好讨点赏钱,不想惹来了官差,他脖子一缩就要逃走。
谢酒朝人群中的无为使了个眼色,无为几人会意很快帮官差拿下了道士。
胭脂大声问道,“官爷,道长道行高深,刚还替杨家驱了邪,您为何抓他?”
官差踢了道士一脚,“狗屁道长,一个招摇撞骗四处敛财的骗子而已……”
随着官差的解说,大家这才知道,那道士根本不是什么修道之人,而是学杂耍出身的,却扮作道士四处骗人。
前些日子,他寻到了郡守府上,骗说郡守夫人亡灵不得安宁,以给她作法为名,骗了郡守家公子不少银钱,还让他喝下所谓的符咒水,差点害郡守公子被毒死。
郡守大人气急,亲自带着官差来抓人。
“原来竟是骗子啊。”胭脂恍然,“那他说什么杨家被邪祟缠上,也是骗人的啊。”
“呸,我早说了,杨家能有什么好东西。”武侯夫人指着杨清婉骂道,“分明就是这老虔婆搞的鬼,谢酒一个女人家究竟与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这样害她?”
杨清婉羞怒解释,“你胡说,我没有,我初来这里,哪知道道士是什么骗子,我本是好心……”
“不,你不是好心。”杨齐突然跑到了郡守面前,扑通跪下,“大人,救命,求您救救草民。”
“有何冤屈,你起来说话。”
杨齐哭道,“大人,求您救救草民,救救我杨家。”
他指着杨清婉,“姑祖母她要杀了我们,我偷听到她们说话,她此番来玉幽关并非探亲,而是要杀了我们全家。
弄个道士来作法,也是想等我们死后,将我们的死因推到邪祟身上,大人,救命啊。”
胡氏见儿子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心里咯噔,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说八道。”杨清婉厉声打断他,根本没有的事。
“我没有胡说,大人,求您救命。”杨齐好似吓坏了,语无伦次道,“修弟知道了她的秘密,想以此胁迫姑祖母帮帮我们家,给二叔治好腿。
可姑祖母根本没想过要帮我们,她只想杀我们……她要杀我们,修弟就是被他们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