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来还是不行。
还是要洞房么?
柳扶微默默低头,开始乖乖解衣襟扣子。
这一幕收入他眼底,像极麻木献身,他握住她手腕:“做什么?”
力道加重,对现在触感混乱的柳扶微来说,疼得不轻,她眼眶生理性一红:“我既然做了殿下的妻子,该做什么,不就做什么?”
“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怕我说多了,又惹殿下生气。”
他不愿她总怕他,松开了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风轻同你说了什么?”
柳扶微看他终于肯听她说话,连忙坐直身,斟酌了一下措辞:“他要我用脉望把万烛殿的灯燃起来,应该是因为百年之前飞花将他神魂撕碎,飞花,飞花就是……”
“我知道,继续。”
“……总之,风轻想要借助脉望点燃万烛殿火,来复活。”她又浅浅地将风轻某些话转述一遍,“他说,我是祸世命格,唯有他复生,给我一半神格,方能解我厄命。”
“那你呢?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自然不信,也不愿意!观人观心迹,他那般对待飞花,更视人命如草芥,我怎么可能会信他的话?”她攥着他没有伤口的食指,轻轻摇了摇,“我只信殿下呀。”
她眼睛弯起来,一双眸子亮亮的,细腻的肌肤像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轻而易举就能燎原。
他转过身望住她。
她捕捉到他一瞬的松动,道:“真的。风轻那些疯言疯语我统统不信,我只知道,殿下是世上最最最好的人。”
一个“好”字,令他肩线显而易
见地绷直了一瞬。
他喉结微动,“我如此待你,你恐怕……很是失望吧?”
“怎么会?我知道殿下也不想伤害我,就算是……有一些过激之举,那也是因为心魔之故。而且,赌局的事我也知道了……是我不好。是我害殿下输了赌局……”
他眸色暗了下去,眼尾那一寸红,加深两分。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周身怪异的气场,问:“殿下可让我去你心域一观么?”
“做什么?”
“我就想看一看,殿下的心魔……”柳扶微本来想说我是因为真的喜欢你,但如果真的喜欢,他也就不会入魔了,“我当然真心想帮殿下……”
“不必了。”司照垂放在大腿上的手捏紧,手背青筋凸现,“我娶你,是因收复脉望乃我职责,你有任何异动,我也不会饶你,也许……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陡然冰冷的话叫她慌了神,她拉着他:“我知道你不会的,殿下……定是心魔又犯,就算这么说也不是出自本意……”
他睫羽微垂,她的触碰令他浑身战栗,戾气膨出:“你只当我是入魔,焉知我不是至始至终清醒如初!”
她呆住。
他抽开手,起身望向镜子前的自己,浑身戾气缠绕,宛若袖罗:“也许风轻有一句是对的。微微,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
他强忍了片刻,嘴角还是溢出一丝暗红:“我会销毁脉望,也会铲除风轻。今夜……你在此安寝,镣铐……明日朝见皇祖父时会给你解开。”
抛下冷冰冰的话,他阔步迈出。
柳扶微被他这一番急转直下的态度惊住。
他太过反常了,以至于迟钝如她立即猜到——殿下又打算独自疗伤么?
他到底被心魔侵蚀到什么地步了?
大婚典礼都过了,还是未能消解分毫么?
眼看他的背影消失在隔断那里,她掀开被子,光脚着地:“殿下以为,区区一条破链子,锁得住堕神的道侣?”
黑色的剪影长长映在地上,他果然止步。
“我和风轻系有道契,纵然我厌恶他对飞花的所为,我也不知,会否有一日又会被他所迷惑。”她故意出言刺激他,“我以为殿下可以护我,可我做了你的妻子,你连坦诚相待都不敢……这样就算哪天我再被拐走,是不是你又要怪我了?”
灯在一息之间全暗下来,眼前黑了一下,只剩半根喜烛。
柳扶微感觉到自己硬生生被按在床榻上,下巴猛地被握住:“再说一遍,你是谁的道侣?”
“……”她察觉势头不对,立马找补,“我说气话而已……”
但他应是真的被激怒了,凤冠霞帔如糖衣一般被剥开。
更亲密的贴近,使她心跳漏跳一拍,才想起,前一日她被脉望戳刺的身体根本禁不起任何抚慰。
如果触感加倍,她今晚岂不得痛死?
她原本只是想诱他回头,再软言细语一番,这下脸热得发烫:
“你等一下,我……我还有话没说完,不是,我还没休息好,再不然等天亮……”
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俯低脸,脸对脸地注视她:如果等不到了呢??_[(”
她心神一窒。
有些话,两人从未说过,原来心照不宣——纵观过往,身患心魔者,无一善终。
也许等到天亮,他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吞噬,他已不再是她认识的样子。
“不会。有办法,我可以……”
郁浓曾教过她,如若一个人当真被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