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有的商铺已经开始营业，道路上陆陆续续有人影走过，勤劳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林川走在街道上，准备前往南方的铸币厂。
按照改革的顺序，接下来就需要对工厂进行整改。
由于官商合办的结构模式，有些工厂没有官方监督，难免有消极怠工的行为。
而铸币厂，就是这类缺少监管的工厂。
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林川还记得在他刚刚苏醒的日子，就是在这里结识到了希拉跟安娜。
不过结果并不是很理想罢了。
林川来到入口，厂子居然没有了守卫看守。
他大为吃惊，径直走进了工厂内。
有两个学徒将木材放入熔炉中，熔炉则无时无刻地倾吐浓烟，从上方的巨大烟囱排出。
正中间有个大池子，另外有个学徒往里面源源不断地加入铜锭。
铜水顺着磨具，冷却成一枚又一枚的铜币。
“咳咳……”
见对方干得太认真，林川咳嗽两声后，才有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们转过头来看了林川一眼，又继续干自己的活。
只有在周围搬运铜锭的杂役有空搭理他。
“这位老爷您好，有什么事吗？”
杂役见林川衣着不凡，气质出众，料定是个贵族子弟，不敢懈怠。
“你们这的厂长呢？他不过来负责监管吗？”
林川疑问道，“而且怎么就你们这几个人？其他人呢？”
杂役苦笑一声，无奈道：
“现在望川哪还有人咧，我们这还算好的，郑厂长刚刚外出不久马上回来。”
“有的厂子连厂长都没了，只能关门大吉……”
林川更加惊讶，在他的印象里，望川只有这一家铸币厂。
而且铸币厂优先级最高，也就是说只要能满足其它工厂的最低运作，铸币厂就得满负荷工作。
而现在，由于缺少杂役，学徒必须自己去搬运原材料，这无疑减少了铸币厂的产量。
“难道现在许多工厂连最低运作要求都达不到了吗？”林川询问道。
“这位老爷，不瞒您说，望川最近的势头不太对……”
杂役瞥了眼周围，发现没人偷听，接着说：
“就比如那小麦，前天还是三个铜币一捆，现在五个铜币半捆都买不到咧！”
林川暗道不妙，没想到通货膨胀来得这么快。
对方接着抱怨道：“现在工作一天连饭都吃不起，哪还有人干活啊。”
林川疑问道：“望川不是发布了许多新政策和福利吗，不至于吃不饱饭吧。”
杂役再次苦笑，多了些落寞：
“有些东西其实看看还行，但最终实施，还不是上头那些老爷决定的。”
“那福利经过层层克扣，到手的还不足一个铜板，这让我们的日子咋过下去嘛？”
林川沉默不语，这确实是他的疏忽。
望川还缺乏监管，相应的法律并不完善，这就给了那群家伙有机可趁。
虽然望川设有纠察部，可谁又知道纠察部内有多少贪官呢？
说到底，还是缺乏教育，人们管不住心中的欲望。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林大人？！”
林川侧头看去，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
脸上带着些许的皱纹，下巴夹着一撮山羊胡，身材消瘦，可步伐孔武有力。
“您可能没见过我，老朽名叫郑矣，是铸币厂的负责人。”
郑矣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遇到林川，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满脸欣喜地行礼作揖。
一旁的杂役则是被吓傻了，他也根本想不到，对方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川！
那个单单是名号就能吓破贵族胆子的暴君！
直到郑矣示意离开，他才后知后觉，尴尬道歉后忧心忡忡地离去。
“您好郑厂长，不必多礼。”
林川回礼，“我此行来，就是想多了解下情况。”
郑矣哈哈一笑，领着林川来到了一处私厅。
“您请坐！”
就坐后，郑矣开始诉说情况，“林大人，外头都在传您残暴昏庸，您是否知晓。”
林川一脸淡然回应：“一切交给时间定夺。”
他没有否认任何真相，也不屑去否认。
做了就是做了，掩饰是无能的表现。
郑矣闻言豪迈大笑，“哈哈哈，果真英雄出少年！林大人，老朽佩服您！”
他这辈子很少服气，而林川就是其中一个。
对方的行事准则果断狠辣，当真是一代雄主。
这可比巴伦强上太多了。
“对于望川的处境，老朽也不出昏招，您觉得对那就干。”
“不过关于老朽的来历，或许对您有帮助，不知该不该讲。”
林川表示愿闻其详。
郑矣开始娓娓道来：“老朽来自巴伦东边的国度，当然是很远很远的距离，来回一趟可能数月有余。”
“那里有更宽广的城墙，更庞大的军队，更雄伟的城市……”
“那里的君王更加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