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睡着后，卢晶然轻轻推开房门，给林楚楚递了个眼神。
知道姐姐有话要说，楚楚帮女儿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出去。
“姐……”
卢晶然给她倒了杯水，姐妹俩在沙发上坐下。
林楚楚左右看了看，“妈妈睡下了？”
“嗯，吃了药躺着去了。”
林楚楚这一天过得提心吊胆，这会儿终于能放松下来，神经也格外疲惫。
卢晶然等她喝了水杯子放回去，才低声问道：“你跟顾宴今天相处的怎么样？他对一一的态度呢？”
晚上吃饭时，因为唐慧茹在场，姐妹俩只简单聊了几句，而且都是报喜不报忧。
但卢晶然知道，真实情况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他对一一真的很好，简直到了溺爱无边的地步，但对我，还是以前老样子。”
“他当着一一的面，做做样子都不肯？”
林楚楚苦涩地摇头。
顾宴的脾气，向来都是那么刚的。
当初是因为爱她，才为她诸多破例。
可她伤了顾宴的心。
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冷漠，更难讨好了。
卢晶然同情地看着妹妹，关心问道：“那你怎么打算？一一看起来也很喜欢爸爸的，吃饭时一直很骄傲地提起。你们
之间为了孩子也得频繁地来往，如果一直这样别扭僵持，对一一也会有影响的。”
“是，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让他一直这么别扭着。”
卢晶然眼睫扬起，连柳眉都倏然一挑，瞧着她：“什么意思？”
林楚楚淡然自若地道：“为了一一，他以后会经常住这边，以后只要我有空，就带着一一过去骚扰他，我就不信，他能一直铁石心肠。”
卢晶然明白了，笑了笑，“他以后会经常住这里？”说着，她直起身，视线越过整面墙的落地窗，看向相对而立的另一栋楼顶。
那边的确是亮着灯的。
只是不知道，顾宴一个人在做什么。
林楚楚也转头看向对面，而后起身，走到空中花园去。
夜风微凉，整座城市都沐浴在灯光之下，她注视着对面明亮的那一层，仿佛能看到男人一个人踽踽独行的样子。
顾宴——
以前，是你做尽一切来挽回我。
现在，我也会做尽一切，只为挽回你。
****
林楚楚绝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第二天下班后，她回来从冰箱里收捡了一些食材，便牵着女儿出门了。
电梯里，她给顾宴打了电话。
自从知道女儿的存在后，顾宴
不可能不接电话。
于是，他低沉的声音没过几秒便在耳边响起。
“喂。”
林楚楚心跳加快，垂眸看着女儿，嘴角挂着笑：“你下班了么？”
“在路上。”男人的嗓音依然没有起伏。
“哦，那就好，一一闹着要见你。”她话没说完，小丫头已经迫不及待地拽着妈妈的手臂，“电话给我，我要跟爸爸说话，妈咪！”
林楚楚连跟那边招呼一声都来不及，手机便被女儿夺去了。
“爸爸！你快点回来呀！一一想你了！”
正在回家路上的顾宴，原本沉冷威严的脸色，在听到女儿声音的瞬间，便柔和温暖下来。
“好，爸爸马上就回。你想吃什么，告诉爸爸，等会儿爸爸回去接你，我们到外面吃。”
林楚楚贴着女儿的小脑袋，听到了男人的话，立刻交代女儿：“就说不要，在家里吃。”
她声音压得很低，也不知那边有没有听到。
一一抬着眼睫，大眼睛懵懵懂懂，“爸爸，妈咪说不——”
“嘘嘘！不要说妈咪说的！”林楚楚见女儿傻乎乎，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又小声纠正。
小姑娘愣了秒，越发可爱迷瞪的样子，“……爸爸，妈咪正带着……”
林
楚楚无语了，抢在女儿把话说完前，赶紧将手机夺走。
“那个……你先回来再说吧，一一不挑食的。”
简短地解释了句，她没等男人回复，便挂了电话。
走出电梯，林楚楚佯装生气地按了下女儿的脑门儿：“真是个小笨蛋啊！平日里的那股精明劲儿呢？”
“可是，我们不可以撒谎的呀，本来妈咪就提着菜要去做饭的呀！”
“这不是撒谎，这只是暂时不告诉爸爸，为了给他一个惊喜！surprise！懂么？”
“哦，那你不早说！”小丫头嘟起嘴巴，丢出这句。
林楚楚也翻了个白眼，无语了。
不告诉顾宴，一时想给他一个惊喜，二也是怕他知道后直接拒绝。
那边的房子，她虽然没有门禁，但可以让管家开门。
防盗锁有她的指纹，她是可以直接进去的。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产，放眼望去，却处处都是陌生感。
不过从今天起，她会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起来的！
提着食材进了厨房，林楚楚打开冰箱看看——果然，里面一空如新。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