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装逼被雷劈!
孔方疼得呲牙裂齿。幸好路是泥土路,马车速度也不快,车身也不高,他虽然摔得狼狈,却没有摔断几根肋骨,或者折了腿。
方世铂勒停马车。
“喂,姐夫你怎么搞的?这么个大人了,还能不能让人省心?”
他驾车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掉下马车的。如果对方是一个小屁孩就算了,你说一个大老爷们都能掉下车,岂不是丢车夫的脸吗?
孔方正疼得脑火,冷不丁被熊孩子一顿喝斥,脾气也上来了。
“你怎么说话的?”
“你驾车看路了吗?平坦大路你不走,非要去撞石头。嘶,痛死我了,你小子是不是成心的!”
方世铂脾气也上来了,当即就发飙,“呸,姓方的,你什么意思啊?”
“本少爷屈尊为你驾车,你不仅不感恩,还怪我是吧?行,咱走着瞧。”
他突然扬鞭,大喝一声:
“驾……”
马车重新上路。
我去!
孔方吓得跳起来,急忙拦住马车,“喂,你干嘛?”
方世铂勒住缰绳,没好气地说道:“我驾车技术不好,不敢拉你了,你滚开,让我走。”
就这暴脾气?
孔方差点跳起来给他一顿暴栗,但是想起他的麒麟臂,还是果断放弃了。
“那个……世铂啊,刚才我不是疼急了么,我完全没的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车的,不怪你,真的。”
方世铂将脸扭向一边。
孔方清清喉咙,“刚才那诗,好象还差两个字。”
“对啊。”
方世铂转回头,两眼盯着孔方,仿佛他身上有糖。
“可是我摔得浑身疼,疼得脑子都糊涂了,唉。”孔方悲叹。
方世铂赶紧下车,“唉,这马也真是的,走路不看路,摔到你了。来,姐夫,我扶你上车,我们去找郎中瞧瞧。”
“城里也有我们方家药房,坐堂郎中医术比贾郎中好多了。”
方世铂小心翼翼扶孔方上车,他还贴心地将自己的外套铺在车板上,让孔方躺着。两人重新上路。
孔方仰望天空,天空瓦蓝瓦蓝,象一颗巨大的蓝宝石镶在头顶上……
他正放飞遐想,车身颠了一下,脑袋一阵晃动,眼睛无意间撞上阳光,他赶紧闭眼。
这鬼太阳,真特么扫兴!
方家大院距离清河县城并不太远,十里路程。
方世铂驾着马车直奔方家药房。伙计看到少东家,立即迎上来。
“他是我姐夫。”
伙计不认识孔方,方世铂给他介绍,“刚才他从马车上摔下来,你赶紧扶他去找文郎中瞧瞧。”
伙计是个机灵人,哈腰答应,随即上前扶孔方下车。下了车,将他一只手搭自己肩上,然后扶着他走进药房。姑爷第一次进门,文郎中不敢怠慢。
他迎上来,和伙计一起扶着孔方走。
孔方本来伤情不严重,除了一两处於青,其他没事。文郎中取来跌打酒亲自为他抹药。
跌打药抹在於青处,凉凉的,非常舒服。
孔方不得不承认方家的跌打药真有神效,辅以文郎中这个专业人士之推拿,於青淡了不少,痛感亦消失。
方世铂趁着孔方治伤,拿来药房的纸笔,将《悯农》和《秋词》分别抄在两页纸上,然后仔细收好。
抹完药,告别文郎中,两人一起逛街。
逛不到半圈,孔方就索然无味了,堂堂一座县城,竟然比前世农村市集繁荣不了多少,唯一热闹的是卖牲口的市场。
方世铂却兴趣盎然,拉着他进了一家茶楼。
两人坐到临窗位置。孔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但见方世铂人在茶楼坐,魂在九天游,双眼总是鬼鬼祟祟往窗外瞄。
顺着他目光望去,对面是一家肉铺,一个赤膊汉子正挥刀砍肉,胸口一撮黑毛随着他手里的动作而颤动。
孔方就纳了闷,小舅子脑子没被驴踢过,他怎么对五大三粗的莽汉产生兴趣呢?
想到兴趣,他某处一紧。
便宜小舅子的口味真是重啊!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方世铂双眼精光闪烁,悄悄向窗外挥手,显然他既想引起对方注意,又担心其他人看到。
孔方好奇,便暗中观察,看到对面肉铺走出一个圆滚滚的女孩,她身穿鹅黄绿裙子,却不见婀娜之姿。
她就象肥胖的春天,在秋天艳阳下分外抢眼。
方世铂的手势引起了她注意,她脸上露出喜色,她不着痕迹地回应,方世铂顿时象春天情感暴发的小公狗,兴奋得吭吭喘气。
肥胖的春天向肉铺莽汉说了句什么,便一个人往东边走去。
“姐夫,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会。”方世铂匆匆交待,便迫不及待地离开茶楼。
“喂,你去哪啊?”孔方明知故问。
“我去买点纸笔,、给你练字。”方世铂一边走,一边回答,似乎担心孔方不相信,还稍带上方世怡。
“是我二姐特意交待的。”
我信你个鬼!
孔方忍住笑。招来茶楼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