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家红灯笼高高挂着,村民们一个个吃的停不下来,将肚子吃得越发圆滚才肯罢休。
看着桌上还剩下一些饭菜,都想着装一些回去,这种酒席上的菜最是好吃,明日加上一些高粱米又能美美吃上一顿荤腥。
陈素兰也告诉大家伙,今儿个菜剩下了不少,想要带回家的村民可拿家伙什来装。
听到这句话,大家伙可就来精神了,一个两个吩咐家里头的孩子回家取大碗来装。
酒过三巡,宴席上热热闹闹地喝着酒,女人们则是坐在一起话家常。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处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好啊,我这儿子如今越发厉害了,有了姨娘忘了从小把他带到大的养娘,你这可是要遭雷劈的啊!”说话的人正是多久未见踪影的耿珍,只见她身后还跟着庆生一同进来了。
“庆云,你真是长大了,成亲这么大的事都不用过问我了么,你爹虽然死了,可名义上我还是你娘!”
她带着庆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两个人面黄肌瘦,比之前憔悴了不少,这些日子估计吃了不少苦头。
陈素兰看到耿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个耿珍现在还敢出现,在这装大拿乔,真当自己是碟子菜。
“耿珍,这是我们张家房子,我允许你踏进来了吗?”
张思泽也立刻走到了耿珍面前,不让她再上前半步。
耿珍顿了顿脸色,又大喊出声:“这是何道理啊,儿子成婚不是我这个当娘的操办,反倒是来了个不三不四的姨娘操持,天底下有这样道理吗?”
村子里头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出声,对这个耿珍他们一贯是看不上,但说着又没错。
陈素兰态度也强硬了几分,说道:“怎么,你这个当娘操持,怎么操持的,庆生早年就成婚,反倒是庆云这个老大迟迟未婚,你这个娘当得可真是尽心尽力啊。今儿个你要是再放肆,我便喊人把你拖出去!”
“耿珍,不要在这闹事!”里正也站出来说道。
本来好好喜庆的日子愣是被这颗老鼠屎给搅浑了。
耿珍看了看朝她过来的几名壮汉,脚步往后退了退,声音也变小了几分。
“谁说我是来闹的,我是来看新媳妇的,我这个当娘的,讨杯喜酒喝总是没问题的吧。”
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倒是让众人猝不及防。
陈素兰冷眼瞧了瞧她,想着在这闹开,庆云脸上也无光,就让张思泽带着他们二人去酒席上坐着吃席。
这庆生一坐下来,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像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耿珍也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娘,我们待会儿咋办?”庆生嘴里塞满了肉菜,一边咀嚼着一边问他娘。
“晚点去新房那里看看,娘想办法搞点银钱过来。”
庆生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去了外婆家,一直以来好吃懒做惯了,在那边也是如此,又赶上荒年,他们被赶了出来,他婆娘偷偷跟着一个男人跑了,剩下他们娘俩,本来想偷摸摸回石塘村,好歹有个住的地方。
谁知一回来就听到庆云成亲的消息,他娘就带着他过来蹭饭了。
陈素兰看着这俩人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喊来了大孙子张泽宁:“泽宁,你待会儿悄悄跟着他们,看着他俩要干啥事。”
庆云这个时候刚好也端着酒杯过来敬酒了,喝了不少酒,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脑袋有些晕晕的。
在看到耿珍和庆生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俩是真的来了。
他大步往前走过去,醉意全醒,冷声说道:“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出去!”
耿珍脸色十分难看,猛然站了起来,刚想破口大骂,有反应过来这里是张家地盘,脸色立刻变了变,语气软下来几分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日子也不告诉娘,虽然咱们分家了,但你跟庆生终究是流着一个爹的血,你们才是亲兄弟。”
她这句话已经在明说了,张家兄弟再亲终究是表的,他们家庆生跟他才是亲兄弟。
“所以呢?”
庆云在竭力克制自己,这么大好的日子,他不想发脾气。
耿珍继续说道:“所以你该明白,你跟庆生才应该更亲才是,娘是不会害你的,对了,这次你媳妇带过来多少嫁妆,娘帮你保管,省得被别人惦记去了。”
她转头瞥了瞥站在一旁的陈素兰。
庆云冷笑一声,眼神十分凌厉看着耿珍说道:“既然你想要帮水秀保管嫁妆,行,这成亲前后酒席还有聘礼可花了我姨娘不少银钱,您是当娘的,按道理这钱也该您出,您先把这银子给我姨娘吧。”
耿珍听到愣了一下,这席面可得花不少银子,她哪里有钱。
“你姨娘有钱,哪里会计较这么多,再说了,帮外甥操办操办酒席也是她这个当姨娘的该做的。”
旁边的村民们听到耿珍这话都气得爆粗口了。
“耿珍你不回你们耿家村还跑到我们石塘村来干嘛,在路上捡了屎吧,满嘴喷粪。”
“耿珍这里是老张家,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你要真有本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