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村子里头便有人大声喊着:“蝗虫来了!蝗虫来了!”
只这一句过后,便听见各家各户开始忙碌起来,家里头能打蝗虫,能盖庄稼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家里头更是被搞得鸡飞狗跳。
片刻钟过后,石塘村不剩下几人了,全都一窝蜂地朝着田地跑过去。
老张家和王大婶家的也将所有鸭子放了出来,由王大婶二叔作为赶鸭人,赶着几百只鸭子浩浩荡荡的朝田地里走去。
蝗虫鸣翅之声,大人叫喊之声,鸭子嘎嘎叫唤之声揉搓混杂在一起,听着像一种不那么动听的乐曲一般。
“二叔,这回可就靠你了,那边...那边...还有那三棵老杨树前边的田地就是我家和老张家的。”王大婶抬起手臂给她二叔指引着前边的田地。
二叔点了点头,又将腰间的酒壶拿了起来,放在嘴边喝了小两口。
老张家的人齐齐上阵,孙子们拿着竹竿走在了鸭群的两侧,张思泽五人则是走在前边开路,陈素兰抱着以南,加上慧蓉和桂花走在了二叔的后面。
张以南直立起身子,她瞧见东南方向有似一朵庞大的乌云正在快速地朝田地方向移动,时而变换阵型,时而压低身子。
蝗虫们一批一批地降落到田地里头,一窝蜂地钻进了小麦地,疯狂地啃食着金黄饱满的麦穗。
“死开死开!这群遭天谴的东西!”
不远处田地里头就看见村民在竭尽全力的扑杀蝗虫,希望能将所有蝗虫消灭干净。
蝗虫落到了王大婶和老张家的田地里头。
只听到二叔用大家伙听不懂的口技:“欧罗罗...”地一声,这些鸭子便像是接受到了命令一般,扑腾着自己的翅膀钻进了小麦地里。
它们圆扁而大的嘴巴加上灵活的舌头,能够将蝗虫卷入进去,最后滑入肚子当中。
别看鸭子平时走起路来慢慢悠悠的,真到了吃蝗虫的时候,怕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它们的速度,而且它们丝毫不会损伤小麦。
老张家的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是真没想到,鸭子竟然这么厉害,这才几刻钟的功夫啊,王大婶家的十亩地和老张家的三十亩地的蝗虫都被鸭子干完了。
饶是二叔也很吃惊,他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小酒。
“二叔,这...这鸭子太厉害了,这蝗虫都没了。”王大婶满脸激动地看着她二叔。
石塘村人口稀少,田地又多,所以每家每户的田地都是分开的,王大婶家的田地恰好在老张家不远处,所以鸭子便一并赶了过来。
张以南看着眼前这六百来只鸭子,心情也非常愉悦,还好有鸭子,不然这些粮食可真就被糟蹋了。
“奶...那边...”张以南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还在努力扑赶蝗虫的村民们。
陈素来抱着以南,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兴高采烈地说道:“奶知道,奶知道。”
说完,她扯开嗓子将张思衡喊了过来,让他去告诉里正,鸭子能治蝗灾,并且速度要快。
说完,她又喊来几个儿子几个孙子,他们腿脚快,先行跑到村民旁边告诉他们鸭子治蝗虫这个法子,等着待会二叔带鸭子过去便是。
村民们捉这些蝗虫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单单靠这几个人想要管十几二十亩的田地是顾不过来的,听着老张家的法子,连忙答应了下来。
二叔也趁着这个机会将鸭群开始往其他村民田地里头引,他现在也乐意做这件事了,一方面自己有工钱,另一方面鸭子还能吃饱,还能让别人欠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六百来只鸭子在石塘村的田地里疯狂进食,所有村民则是在里正的带领下,在鸭群还未到达的田地扑赶蝗虫,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做事,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最后一只蝗虫也被消灭干净了。
此次蝗灾便算真正挨过去了,虽然庄稼有损失,但留下来的起码有七成以上,老张家和王大婶家的有九成以上,这个结果,大家很满意了,对二叔更是感激涕零,纷纷邀请他去家中做客吃酒。
一向习惯了村里人冷眼看待的二叔第一次在这里受到了重视,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晚上,里正便张罗着让自己夫人在家中浅备一桌酒席邀请老张家的,王大婶家的和她二叔去家中做客,感谢他们这回出力帮助村里。
陈素兰本想拒绝里正家,说自己家没帮上啥忙,而且家里人口多,这么多人过去,里正夫人也会累到。
里正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并且表示老张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必须全部都到,还说少来一个就是瞧不起他。
受里正热情邀请,老张家的人整整齐齐地出发了。
“来就来,还带东西做什么,我家里还缺这点吃食不成。”
里正看着张思衡手中提着两只兔子,张思泽手中拿着一块腊肉,故作不高兴的模样。
陈素兰连忙出来打圆场,笑呵呵地说道:“瞧您这话说的,您家哪里还缺吃食,这些是我们家冬日里腌制的,想着是我们北方的手艺,便拿过来给大家伙尝尝鲜,看看同这边的做法有何不同。”
“里正爷爷...”以南趁着这个间隙迈着自己的小碎步走到了里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