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珍三人蹲在老张家门口不远处,打算在这等着庆云回来。
几个妇人前后脚的踏进老张家大门,且没拿正眼瞧瞧这三个。
其中有一人便是翠花,村里头最早跟老张家打交道的。
这些日子你来我往地越来越熟络,这不同其他几个交好村妇来家里头串门子,手上拿着一些布匹,说是请教慧蓉针线活儿。
实际上就是过来说说闲话,聊聊家长里短。
其他几个妇人都是第二次到老张家串门子,上一次还是他们家请吃酒的时候,看着整整齐齐码放着的柴火,还有那吊满在横梁之上的熏肉,眼底里流露出羡慕之色。
“素兰大姐,你们家可真是勤快,看看这齐整的柴火,比我们家那小堆子啊,强多了。”
陈素兰边端来茶水递给几位妇人喝,边打趣道:“哪里算的上勤快,就是家里头人多,没这么多柴火,冬天难办哟。”
几位妇人接过滚烫的茶水连连道谢。
“这茶水我放了些干菊花到里头,喝了清神败火。”
几位妇人连连喝了几口,果真是入口清甜,她们都不知道田埂上开着的野菊花还有这个妙用。
陈素兰便说道,这也是当初一位郎中告诉她的,村里头没有茶叶,白开水喝着又无味,索性采了些菊花晒干泡茶喝。
随后,翠花话题一转,小声说道:“门口那祸害怎么又跑来了,我可是听说他们家大吵一顿,说是冬日里没粮过不下去了,你们可要当心。”
翠花自是一片好心,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道。
陈素兰望了望门口,叹了叹气道:“唉,这糟心的玩意儿,估计啊要来找庆云的麻烦,自己家粮食不收,任由霜打烂了,怪的了谁。”
翠花连连点头,说道:“要我说,还是老大姐你心太善了,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一顿,让他们再也不敢上门来才是,如今蹲在你家大门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家干了啥不得了的事。”
“是啊,这德佑家的,心眼忒坏,又好吃懒做的,这门亲戚早该断的干干净净。”
陈素兰点了点头,说道:“明儿个,我就去里正家说道说道,她要是在这个样子,别怪我喊家里人抄家伙了。”
几个妇人见把陈素兰说动了也放下了心,他们这些人在上缴粮税的事情上都受了老张家的恩惠,对他们家是心存感激。
谁知说着话的功夫,门口便传来了吵闹声,小孙子跑出门去看了看,便回来传消息说是大伯带着里正还有几个陌生人过来了。
陈素兰起身,连忙出门去迎接了。
“你们又在这搞什么鬼,庆云是由我做主,同你们分了家的,你们家是死是活跟他都没半点关系了。”里正很是气愤。
他受张思衡所托,从隔壁村寻来了几个会打井的匠人,正高高兴兴地带去老张家看地方打井,门口却看到了这三人。
尤其是这耿珍,上来就是一顿骂,什么难听说什么,气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好在他这个里正威严还在,忍不住吼了两声,那几人瞬间便乖了。
几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好在庆云不在家,若是在家待着,这几人指不定要待到什么时候去。
陈素兰从屋里头端来的沏好的菊花枸杞茶还有一些晒干的花生大枣张罗着给里正几人吃。
几个匠人也不含糊,喝了口茶水,剥了几颗花生就动起手来。
这打井可是有门道在里面的。
首先是要选择好打井的位置,要离大树远一些,还要土地湿润。
张思衡带着匠人们在家里转了转,最后决定在最里头院子的前面打井。
匠人们将自己的工具拿了出来,这是蝴蝶锥,形状就跟冰刀一般,在其上方有两个蝴蝶翅膀一般的斗子可以盛装泥土。
见匠人们在院子里头干的热火朝天,陈素兰也赶忙告诉桂花,午饭多弄几个菜,留几位匠人在家里吃饭。
午饭弄了干煸兔肉,青菜干菇汤,红烧鱼块和蒜香茄子。
饭菜弄得很是爽口,匠人们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连连称赞这菜做的太香了。
吃完饭之后,又赶紧忙活了起来。
村里头前前后后来了不少人围观打井。
打井是项技术活,也是个危险活,所以工钱也高,一般打上一口井得要个二两银子,抵得上一年的收成了,所以村子里除了里正家和两户比较有钱的家里,其他人都是到村口公用井打水的。
泥土被一篓一篓的挖上来,张思衡几人也没闲着,干脆用这些泥土在旁边的墙角下垫了厚厚的一层,又洒上了一些菜种子,做成了新的菜园子。
“挖到水了!”从洞里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这是已经挖到地下水了。
村民们纷纷探头过去看,脸上都是羡慕之色,这井深不过两丈有余便能挖出水来,将来定是个不会干涸的水井。
普通的水井一般要挖到三丈左右才有地下水渗出。
张思衡让他们继续往下挖,一娄娄黑色的淤泥从下面递了上来。
老张家的人一个个进行接力,赶在天黑之前,三丈深的水井也算是挖好了。
张思泽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