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陈素兰带着张思衡去了一趟里正家,这一次他们要把所有欠的银钱还清。
里正看着递上来的一百二十两银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陈素兰也没瞒着,将灵芝的事儿说了一下。
里正连忙说他们一家子就是福星降临,偏偏这等好事降临到了他们头上,还说日后这石塘村定会人丁兴旺。
第二日上午,老张家的大门敞开,宽敞的院子里头正热火朝天。
从村里头借来了三口大锅,分别在三个角落搭建起来了简易的灶台。
新鲜可口的大白菜在清水中过了一道后娇滴滴的,那二十斤猪肉肥瘦相间,被切成了均匀大小的块状。
桂花是主厨,负责掌勺炒菜,赵慧蓉和一向与他们家交好的翠花负责打下手,洗菜,切菜,装盘。
几个男人则是负责搬来了桌子,整整十张桌子在老张家前厅根本摆不下,直接摆到了院子外面,碗筷也是村民们自备过来的。
猪肉倒进大铁锅中滋滋冒油,肉香味很快便传到了村民们的鼻子中,让人不停地咽口水。
白菜炖猪肉,辣子炒兔丁,红烧鱼块,辣椒炒鸡蛋,小鸡炖蘑菇,还有之前腌制的辣白菜和咸鸭蛋也被拿出来待客了。
一桌总共七道菜,而且还有四道肉菜,这个规格可不得了,赶得上普通人家嫁娶酒席了。
家门口不断有村民们进来,陈素兰抱着以南坐在门口迎接客人。
以南今天穿的是一身红色衣衫,头上还扎着两个小辫子,十分讨人喜欢,进来的村民都夸赞她长得可爱,还打趣说以后要娶回家当儿媳妇呢。
桂花炒菜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的功夫,第一道硬菜白菜炖猪肉就做好了,将它们分别装了十盘放在了灶台之上。
村里头的娃娃们纷纷钻到了厨房门口,闻着肉香,看着猪肉,蠢蠢欲动。
里正上来呵斥了一声,这才纷纷跑走。
张思衡和张思泽两兄弟以前见惯了这种场合,纷纷出来跟村民们打招呼。
张思泽更是和村民们说着打猎的技巧。
张思柏是个读书人,和村民们说不到一起去,不过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能将自己以前的见闻讲给村民们听,那些故事啊,村民们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就在听故事的途中,桂花通知大家伙,饭菜做好了,几个村妇们也是纷纷上前帮忙,将做好的菜端了上来。
里正和村里头的几个长辈坐在了主桌,他们没有动筷,村民们坐在位子上也不敢动,有几个小萝卜头想偷偷夹菜吃,立刻被呵斥了一顿。
里正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而后说道。
“今天托了老张家的福,咱们石塘村才能聚在一起吃上这么一顿好的,在这里,要感谢老张家,他们一家来我们村后勤劳肯干,吃苦耐劳,这些都是大家伙看在眼里的,我希望以后咱们石塘村的每一人都要这样,好了,大家动筷子吧。”
村里头的人纷纷动起了筷子,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好菜招呼他们。
老张家可真是大方。
饭桌之上时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男人们打着趣儿,女人们说着十里八村的闲话,笑声不断从院子里头传出来。
话不断说着,手上也从来没停过,谁让这些菜这么好吃呢,就说这辣子炒兔丁,咸香可口,回味无穷,其他几道菜同样如此。
好多村妇不断向桂花打听着这些菜是怎么做出来的,桂花也是直言不讳,将做菜的法子说了出来,只是这说归说,到了每个人手上又是不一样了。
同陈素兰坐在一桌的都是村里的几个年纪比较大的村妇。
其中有一人便打听道。
“老姐姐,听说昨儿个你撺掇庆云同德祐断绝关系呀?有这么回事儿吗?”
“这都是哪里传来的,当然没有撺掇啊。”陈素兰立刻出声反驳道。
坐在陈素兰一旁的另外一个村妇说道:“这事我知道啊,分明就是那耿珍搞事,昨天带着他们家庆生来老张家闹事,说是被他们家菜地里头的捕鼠器伤到了,要赔钱....”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这枣花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就说老姐姐家都舍得花这么多银子请村里人吃饭了,怎么也不会那么小气。”
陈素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当初我们家刚来石塘村的时候身无分文,本想着投奔我表妹家,谁知我表妹早就去世了,这德佑啊,便不认我们这门亲了,直接将我们赶到了门外。”
她边说边哽咽,继续说道:“当年我那表妹出嫁的时候,我是贴补了不少嫁妆的,前前后后也有几十两银子,我想着她这嫁到石塘村来,怎么也要有体己钱才是,几十两银子也足够她花一生了,可谁知道她那么早就去世了。”
“昨天我那外甥同他爹分家,我就顺口说了一句我那表妹的嫁妆也该传给庆云了,谁知道这耿珍说嫁妆早就没了,愣是拿一床破棉被和破衣裳打发了我外甥,可怜我那外甥刚生下来就没了亲娘,也不知受了多少罪。”
村里的妇人们只知道庆云是个孝子,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头干活,没曾想耿珍竟然是这样一个毒妇,竟然还将霞云的嫁妆给吞没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