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高高兴兴拉着一驴车的东西回村去。
在路上,陈素兰还时不时地逗以南玩,时而拿出草根编织好的螳螂,一边拿出小铃铛,以南脸蛋红扑扑的,精神头也是很足。
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桂花站在老槐树下面焦急地来回踱步,她本来正在家中准备着午饭,谁知迎来了不速之客,正在他们家里头撒泼打滚。
“桂花,你咋出来了。”陈素兰很是疑惑的问道。
“你们可算回来了,赶紧回家吧,家里出事了。”
“出啥事了。”
“边走边说。”
来人正是耿珍和杨金凤,她们这次前来是来讨债的。
就在今天上午,张思明张思柏两人带着几个孙子就地里头看白菜,远远就瞧见菜地里头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那,像是偷菜贼。
他们几个人便围上去,将那人团团围住,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是石庆生。
他们一家子瞧着老张家大白菜长得好,就心生歹意,最开始是让庆云出面去讨要一些回来吃吃,庆云碍于面子不想去,就让庆生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偷。
谁知道,老张家的人今天起得这么早,正好被抓了一个现行。
这庆生被抓住以后一直狡辩说是庆云让他来偷的,还说他不来就打死他。
老张家毕竟和庆云还有点血缘关系,他们两人正在想事情如何解决的时候,这个庆生拔腿就要跑,可他这跑就跑吧,偏偏撞上了张思泽放在菜地里头的捕鼠器。
这捕鼠器力度可不小,庆生的脚一下子就被扎出了好几个血洞,那是疼的哇哇直叫,偏偏张思明和张思柏两兄弟不善言辞又不善争辩,被耿珍和杨金凤这两个泼妇团团围住,哭着闹着要他们赔。
桂花上前去理论,谁知还被耿珍臭骂了一顿,说她又不是老张家的人,凭啥在这做主。
桂花说到这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以南立刻发现桂花奶奶心情不好,连忙朝着桂花张开双臂。
陈素兰越听越来气,真是老虎不发威,把它当病猫了是吧,真当他们老张家的人好欺负。
“桂花,你先帮我抱着南南,我来处理这件事。”
“大家伙快来看看啊,他们老张家的要杀人啦,我们家儿子腿都被他们家人打断了,还有没有天理啦,还有没有王法啦!”
说话的正是耿珍,她一边跺着脚,一边拍着手掌,泼皮无赖在她身上展露无疑。
张思明张思柏两个人站在一旁身子僵硬,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从小受过的教导让他们无法开口跟这个村妇理论,况且他们刚刚说过了事情来龙去脉,这个耿珍一点道理都不讲,将所有过错都怪在他们二人身上。
“哟哟哟,这光天化日之下,哪里就没得天理王法了,你是当我们村里正不在,还是当我们光明郡郡守大人不在了,想要伸冤大可以光明郡敲鸣冤鼓,在这闹腾个什么劲。”陈素兰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听到要去衙门,耿珍一下子声音给噎住了,她哪里知道什么是鸣冤鼓啊,大字不识一个,她左顾右盼的好一会儿才喝道。
“谁说不敢去了,要不咱们两家是亲戚,我早就找官府的人把你们抓起来了,你们老张家把我儿子害的这么惨,去了衙门,你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陈素兰又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张思明和张思柏,他们二人立刻往后退了半步,她走到了二人面前,转身面对耿珍。
“你说你儿子被我家老三老四伤着了,那他们是怎么伤的?”
“哼,怎么伤的,你们家同我家庆云是亲戚,前些个日子,庆云去地里头干活碰见你们,还帮你们锄了下高粱地里的草,你们便说让庆云有空去白菜地里摘点白菜来吃吃,有没有这回事!”
这件事,陈素兰当然知道,还是她亲口告诉庆云的,她来石塘村这些日子,也知道这个外甥过得很是艰难,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最多的活。
这要是她表妹看到了,还不得心疼死,好几次在地里头碰见庆云,都跟他说不想待在那个家就出来,可以来老张家。
可偏偏庆云是个太老实的人,不管耿珍他们如何对待他,他都不想分家出来。
在田地里头碰到的时候偶尔会帮帮老张家,而陈素兰说大白菜的事儿正好被耿珍在村里的要好春花听到了,就赶紧跑过去告诉了她,这才有了后边发生的事儿。
陈素兰继续说道:“没错,我是说庆云可以来我们老张家地里头摘白菜,我何时说过了他可以去?”
她伸手指了指躺在一旁的庆生。
“庆云是我们家的,他没空去,是他让庆生去摘菜错了吗,你们家的人凭啥把我儿子当成是贼,喊打喊杀的。”
“既然你说是庆云让他去的,行,去把庆云喊过来,如果这话是他说的,那我们老张家就认了这事儿,要赔多少我们都认下,如果这话他没说过,那我也有一个要求,庆云和你们分家!”
听到庆云要同他们分家,耿珍心咯噔了一下,他们家可指望着庆云种地过活了,这要是分家了,他们一家喝西北风去啊,不过嘛,她很了解庆云,他很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