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乔安总觉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
自己之前似乎也见过他们互相残杀的场景，远比眼前还要盛大的残杀。
“主看着我。”
“我会胜利。”
“为主而战。”
一个清洌的女声忽而在她的耳边响起，自己一定在什么时候听过。
“我自尸山诞生，因主而来……”
女人的声音不断地响起，一个模糊的面容逐渐浮现在乔安的脑海。
“你是谁？”乔安喃喃问道，仿佛女人就在自己眼前一般，只是看不清她的长相。
“我是……”女人薄唇微张，后面回答的声音乔安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仿佛被人故意抹去一般。
“是谁！”乔安焦急的大吼道，不远处的正斗殴的丧尸们一听见她的吼声，纷纷停下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呆在原地。
“主？您怎么来了？”老三急匆匆跑到乔安面前担忧地询问道。
他赤裸着上身，手上脸上都是鲜血，看着也参加了这场厮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乔安问这话的时候，双眼已经变得猩红，在她的身后长满毒刺的虚空之臂正上下浮动，显得蠢蠢欲动。
“进阶。”
“进阶？”
“主不是希望他们等级能高一些吗？俺们进阶就是靠着同类晶核和变异动物的晶核提供力量。”老三认真回答道。
“所以你让他们互相残杀是吗？”乔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丧尸的进化居然是靠着同类。
“不是俺，是他们自愿的，大家都想跟随主。大家怕吵醒主特意来这，没想到声音还是太大了。”老三一脸懊恼地说着。
“那些牺牲的丧尸们呢？”乔安厉声问道。
“他们也是自愿牺牲的。”
“自愿？为了谁？为了我随口的一句话？”乔安忽而觉得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的丧尸们，她几欲崩溃。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叫我主，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要跟随我。”
“我不明白！我随口一句话怎么值得你们去互相残杀！”
“我不明白！我只是个人类！”乔安痛苦地抱着头，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背脊冷热交替。
“主！主别哭！俺让他们停下！您别哭了！”老三手足无措地看着乔安，连忙安慰道。
“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啊！为什么啊！”压抑了一个月的恐惧与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乔安痛苦地蹲在地上，大脑一片混乱，许多陌生的场景再次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火海……
尸体……
爆炸……
这些都是什么？似乎每一样都与自己有关，但又都想不起来，就连记忆都十分模糊。
“因为主十分的强大，是俺们在这混乱末世唯一的依靠。”
“俺自从变成丧尸以后就失去了人类的记忆，直到三阶的时候俺才恢复意识。”
“越强大俺就越害怕，因为未知的更多。”
“没遇见主的时候，俺们都没有归属感，四处游荡，像野鬼一样。论智慧不如人类，论武力不如变异动物。”
“俺们才是末世真正弱小的生物。”
“说谎，你不久前还熊了猪一顿，它可怕你了。”乔安忽而止住了哭，她仰头看着老三认真说道。
“这个……那个……那是因为有别的兄弟帮忙，俺一个人肯定不行。”
“哎，你听俺讲完。”
“俺们跟着主，就像孩子跟着娘，安心的嘞。”
“你别看他们长得吓人，其实一个二个都弱小得很，俺们需要主的庇护。”
“我庇护你们？你们是猪油蒙了眼吧，就我这小身板？”乔安怎么也不相信上百只丧尸需要她一个弱女子来庇护。
“呃……那当俺们精神支柱也行，只要有主在，俺们就安心。”老三看了看乔安身后，虽然他看不见虚空之臂，但是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她身上恐怖的力量。
至于为什么乔安不肯承认，他全当是主虚心了。
“那你让他们别打了，以后都别打了，在我这禁止同类厮杀。”乔安指着远处的丧尸们继续说道：“把死去的丧尸都好好埋了吧。”
“好，俺们听主的。那主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老三把手上的血在裤子上抹干净，随后小心的扶起乔安说道。
“我跟你们一起埋完了回去。”
“那好，等俺回去拿铁锹。”老三也不多劝，说完麻溜地跑回工厂去找工具。
“既然选择我，你们就要好好的，等级低没有关系，我会尽全力的保护你们。”乔安看着远处浑身是血的丧尸们郑重承诺道。
“嗬！”丧尸们听懂了，他们听懂了！
他们高声吼叫着，纷纷向乔安走来，将她围在中心，随后一起跪倒在她的脚下，发出虔诚的低吼。
终于……
在天亮之前，乔安和丧尸们将尸体全部掩埋。
昨夜牺牲的丧尸有三百多只，现在存活的不过一百余只。
他们中有十多只是成功进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