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朝堂,太尉邹文武刚刚讲述完姜州发生的剧变。
平常每当有事发生,朝臣们必定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这一次却是罕见的沉默。
这么久以来,姜州几乎成为了武国朝堂一个“禁忌”的存在。
从武隆海到各级官员,谁都不愿意提及。
谁提及姜州,都是在给众人找难堪,哪怕没有被群起攻之,之后也会要被各种针对,稍不留意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邹文武叹口气,这一次姜州事变,他正好负责这方面的事,实在是不说不行,此刻若是不提出来,往后也会被找麻烦。
眼见无人肯说话,良久,武隆海道:“曲通天,这事你怎么看?”
曲通天叹道:“国主,各位,可还记得当初秀州事变?
那次,秀州就曾扫除十城十座弥勒寺,诛杀了一十一名尊者以及弥勒教数百教众。
那次,弥勒城大军兵临览秀城,同时遣使臣来我武国朝堂威逼我们拿下刘大巴子。
结局却是偃旗息鼓,并未拿秀州怎么样。
听说是刘大巴子在览秀城布置起了一座诡异的阵法,就连弥勒城钰天古佛亲自出手,也攻不破此阵,弥勒城只得悻悻而退。
此次,姜州的弥勒教被清扫,听说弥勒教的损失比起上次更大,我们可以先等等看,看弥勒城会有何动作,我们再做出相应反应。”
大司马汤怀刚道:“丞相说的有理,姜州事变,反正被打击的是弥勒城,我们没什么损失,正该静观其变!”
随即,太师安叔宝、兵部尚书图师昀等人纷纷赞成,朝堂上似乎统一了意见,先看弥勒城会有什么动作。
四皇子武怀正忽然道:“真是笑话,姜州是我武国的地盘,现在姜州有事,我们竟然要先看看弥勒城什么反应,真是荒唐之至!”
他这一说话,众人又都不吭声了。
自从当年大皇子武怀祖与世子武承杰双双消失之后,就再未有消息传回来,朝堂上的人几乎都认定他们已经遭遇不测。
这些年来,四皇子慢慢崛起,已经取代了大皇子武怀祖的地位。
武隆海道:“怀正,你的意见该怎么办?”
武怀正道:“父王,您不是已经钦命管士尧为姜州牧吗?之前还可以说姜州实际已经掌控在弥勒教的手中,管士尧这个姜州牧有名无实。现在弥勒城的势力已经被扫除,管士尧再没有什么理由不去赴任了吧?”
安王谢叔义道:“听闻此次扫除姜州弥勒教势力,是以秀州牧刘大巴子为首,榆州牧郎正凤、坤州牧徐寿廷、许州牧项天羽都有参与,我们是不是该与几名州牧商议之后,再看看该如何安定姜州为好?”
每一个州牧就是一方诸侯,按照东古域的传统,诸侯都有着自己的军队,自成体系,只要每年如数向朝廷缴纳岁贡,朝廷平常并不会直接插手诸侯内部的事物。
武怀正嗤笑道:“我们不动他们四州,他们却把手伸进姜州,安王你说到底是谁越界呢?”
谢叔义叹息一声道:“四州一齐发力对付姜州弥勒教,事前都没知会过朝廷,我们与他们的关系实际已经变得极为微妙。
有些事,是不需要明说的,现在的局面,很容易就能达成某一种默契。
朝廷与四州协商出来一名双方都能接受的新州牧,双方最少都能保持着体面,维持国家的统一。”
有些话,他不想说得太透,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当初秀州能挡住弥勒城大军以及钰天古佛以及真灼古佛的攻势,武国朝堂就已经明白秀州的实力。
秀州能不惧弥勒城,又怎会惧怕武国朝廷?
武隆海当初当机立断,减免秀州三成岁贡,就是一种安抚。
武怀正道:“我知道,你们都惧怕秀州,一个个都不愿意招惹秀州。但是你们不招惹,秀州就会消停吗?
这才多久,榆州、许州、坤州就在向秀州靠拢,若是等他们再占下姜州,五州沆瀣一气,只会越加不受管束。
再这样下去,我看武国迟早会要毁在你们这一群酒囊饭袋的手中。”
听着四皇子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众朝臣都是摇头不已。
当初大皇子虽然也是飞扬跋扈,但更多的心思都用在修炼之上,在具体事物上反而更多依仗丞相曲通天、安王谢叔义等人。
现在四皇子取代大皇子的位置之后,比起大皇子要更加张扬,不但独断专行,对朝臣们动不动就出口喝骂。
丞相曲通天道:“四皇子息怒!
我看秀州夹在姜州与弥勒城之间,其中苦楚,不难想象。
而朝廷又长期对姜州的弥勒教势力不闻不问,秀州在不得已之下,这才联合榆州、坤州与许州对姜州强势出手。
此刻他们通过四州之力已经拿下姜州,朝廷却在此刻去跟他们争果子,着实不妥啊!”
四皇子喝道:“你这老匹夫,你还好意思站出来说话?事情就是坏在你那女婿管士尧的身上。他若是前往姜州赴任,哪会有如今的事情发生?”
曲通天气的指着他道:“你……你……你……”
接连说出来三个“你”字,终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