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城。
“钰天古佛”与“真灼古佛”盘坐在两朵金莲之上闭目不语。
下方,则是以大乘弥勒竺法圣以及改法号为“止戈”的原白国国主白止戈为首的一众“弟子”。
“止戈”正在哭诉:“秀州州牧太凶残了,可怜‘阎罗尊主’、‘段真人’、‘兰雪尊主’……他们一十一人以及四百多名弟子历经白国大难,好不容易活着加入了弥勒教,还想着终于盼来好日子,谁知一朝尽丧这贼子手中。
止戈恳请古佛能允许弟子带兵出征秀州,屠尽秀州州牧府一众人等,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还有众多“弟子”也是面有戚戚。
他们与谢逢阳、段真、骆兰雪等人同殿为臣多年,这些人被屠灭,他们也是兔死狐悲。
自从白无仙陨落,白国遭遇五国联合围攻,而后迫不得已加入弥勒教,数年之间变故连连,看目前这形势,安定的日子还是遥不可及。
竺法圣道:“止戈师弟节哀!当初的停战协议是你我一同与五国国主签订的,我们弥勒城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千万不可鲁莽破坏!”
止戈愤然道:“破坏弥勒城的和平?现在别人都杀了我们四百多人,还有哪来的和平可言?
他们,那秀州州牧挑衅在先,我们若是不给予他们沉重的打击,谁都会有样学样,欺我弥勒城无人,继续屠戮我弥勒城在外的弟子!
这么多年的教训,你还不明白吗?
止戈为武,和平,是要靠强大的武力才能迎来!”
竺法圣叹气道:“师弟说得对,所谓和平是建立在强大武力的基础上的。
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我弥勒城只有师尊与‘真灼古佛’两尊古佛,而五国却有五大合道至尊,还虚境界的修士更是我们的数倍,撕破脸硬拼的话,我们终是斗不过五国的,还会破坏师尊与‘真灼古佛’冒险来此的使命!”
止戈道:“你怎么如此软弱,逢阳与段真他们四百多人难道就白死了吗?”
竺法圣道:“他们当然不能白死!
五国既然与我弥勒城签订了停战契约,就应当遵守,想来五国也不愿意与我弥勒城死拼到底,不然也不会签下停战契约。
现在破坏和平的是秀州州牧那什么叫‘刘大巴子’的,我们可以给武国施压,让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交出凶手‘刘大巴子’以及他的同伙。
如此我们既为‘阎罗尊主’等人报了仇,也不用妄动干戈,才是上上之策!”
止戈冷声道:“你说让武国交出凶手他就会交出凶手?武国朝堂怎会听你的?”
竺法圣道:“武国当然不会听我的话,但是我们可以给他们压力,当他们感受到强大压迫的时候,自然会考虑我的意见,以‘弃车保帅’来解决争端。”
止戈道:“怎么给武国压力?”
竺法圣道:“我们虽然不能真的起兵伐武,但气势还是要做足……”
他说出了他的策略,“钰天古佛”与“真灼古佛”彼此对望一眼,知道彼此都认竺法圣的应对。
“钰天古佛”道:“止戈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不过放任仇恨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我们来弥勒城,有着更长远的目标,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而影响到我们的大计,止戈也是做过国主的人,应当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法圣的主张甚合我心意,这次就以法圣为首来处理这次的事情吧!”
“钰天古佛”的话,终止了两人的争论,止戈心中一片冰冷,但还不死心,垂死挣扎道:“‘古佛’,我是做过国主的人,很清楚,国与国之间的外交扯起来没完没了,武国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很快就迫于我们的压力处置秀州州牧。
只要有他在秀州阻挡一天,我们就难以往武国继续渗透下去,这终归是对我们的大计不利的因素。”
“钰天古佛”道:“所有阻挡我大计顺利进行的障碍,我们必定得除去,只是迟早的事。目前来说,武国方向虽然暂时受阻,其余四国却是向我们敞开大门的,谁都知道,柿子需要先捏软的,我们同样如此。
当初法圣只带了十余名弟子离开西方净土毅然来到东古域,十数年间就为我西方教创造出来如此局面,居功至伟,他信念坚定,手段能屈能伸灵活应变,都属上乘,你要多多跟他学习。”
止戈望了竺法圣一眼,心中的情绪复杂无比,也只能无奈退下。
一天之后,弥勒城集结三十多名还虚修士,以及十余万大军在竺法圣的率领下气势汹汹往览秀城而来。
同时,一名西方教的尊者飞临武都,在武都北门大喝道:“弥勒城使者阿罗约奉‘钰天古佛’与‘真灼古佛’之命,携国书面见武国国主!”
声音在武都城内远远传荡开来。
百姓们听了不由得议论纷纷,而朝臣们则是尽快往宫内赶去。
北门的守卫不敢怠慢,赶忙开出来一辆四马马车,以一国使臣的规格请阿罗约乘坐马车去往皇宫。
马车刚进宫,就有宦官叫道:“宣弥勒城使者阿罗约进殿!”
阿罗约下车,在宦官的引领下大踏步往金銮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