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德昌抬起头来看向刘大巴子,眼中明显有着一些不忿,感觉受到了这一辈子最大的侮辱。
刘大巴子继续道:“呵,不服气是不是?”
第五德昌倔强地回答道:“是,我不服气!”
刘大巴子道:“不服气?你哪里不服气了?说说看!”
第五德昌恨声道:“之前是我小瞧他了,没有带我的大刀。若是大刀在手,我不会接不住他的枪招。”
刘大巴子道:“哦,还真有理由啊!是他不让你带刀的吗?是他让你徒手接枪的吗?还不是因为你的自大轻敌这才败下阵来的,打不过再说不公平!”
他又朝着老兵们伸出手指来指了指,喝道:“看把你们这些人给能耐的?明明不知道对方的深浅,一个个不拿兵器还要以一敌三。”
回过头来手指又在第五德昌的胸前戳了戳道:“知不知道,若是在战场上,他再给你的头上来那么一枪,你就死定了,有这块护心镜都一样。你不服气,不服气还有什么卵用吗?”
他再次朝着老兵们喝道:“你们给我记住了,你们都是炽方军的军人,给我收起你们的那些个高傲,正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若到了关键时刻,因为你们的高傲自大出了什么状况,自己丢命是小,影响到了我们炽方军的战局,你们就是千古罪人!”
见刘大巴子借机发飙,不管老兵还是新人队伍都沉默下来,有些人也是若有所思。
刘大巴子忽然又朝楚跃飞道:“小子,你叫楚跃飞是吧?好重的心机,不过我喜欢!只要你有能力,炽方军就容得下你,有足够的胸襟让你在这里大展拳脚。”
楚跃飞抱抱拳道:“还请刘头领多多关照!”
刘大巴子又道:“我这老兄弟对败在你手上表现得有些不服,不知道你敢不敢让他拿了他的大刀再与你对战一局,让他彻底服气?”
楚跃飞笑笑道:“没这个必要了吧?”
刘大巴子正欲让第五德昌过去拿了大刀重新比过找回场子,听到楚跃飞的回答,硬是把话又给憋了回去,连连咳嗽了数声。
周围传来不少“噗嗤”声,有些骚动,那是许多人没能憋住笑。
刘大巴子黑着一张脸好一会才缓过来,望向楚跃飞道:“怎么,你不敢吗?”
楚跃飞道:“手下败将,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死人,跟一个死人再比过?又不是过家家!”
他一句话说完,旁边的第五德昌“噗嗤”一声喷出来一口血。
原来第五德昌本就在楚跃飞的一枪之下受了内伤,一口淤血一直都在胸腔当中强自憋着,被楚跃飞这一句话给气得眼前发黑伤上加伤,终于是憋不住了,喷了这一口血之后仰面倒下。
立刻有几名老兵冲上前来查看第五德昌的状况,刘大巴子也紧张地关注着,一时也没心思找楚跃飞的麻烦。
略微检查之后,第一个跟散修们对战的毛子壮站起来对刘大巴子说道:“刘头,他只是岔了气,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刘大巴子点点头,毛子壮又转过头来一脸厉色地朝楚跃飞说道:“兄弟,你这就过分了,分明是在杀人诛心啊!”
楚跃飞平静地道:“兄弟,如果炽方军中的老兵连这样的话都承受不了的话,那我只能说炽方军太让我失望了。没事的时候高傲得忘乎所以,遇到一点打击,承受一点压力就又是要死要活的,这他么也叫炽方军的老兵?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你叫我们这些仰慕炽方军,赶了数百里路前来投奔的人心里怎么想?我们能在这样的军队当中找到前程吗?”
他开始说第一句的时候很平静,但越说气势越足,接下来连续的几句质问,把毛子壮问得连连后退,本欲要替第五德昌出头找楚跃飞的麻烦,结果哑口无言不知所措,狼狈得想要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刘大巴子旁观了整个过程,暗暗心惊不已,连他面对楚跃飞都有些胆怯了。
楚跃飞的话,就像他手中的长枪,照着别人的心窝就是最猛烈的攻击,他们就如同徒手的第五德昌一般,真是难以招架。
几番交锋下来,炽方军的老兵们看楚跃飞的眼神都变得极为复杂,但其中敌意不多,许多人甚至对楚跃飞有着某种期待。
军队是一个特殊的集体和团队,身边的战友越强,到了战场的时候,打下胜仗自己活命的机会也就越大,没有人愿意身边跟着的是猪队友。
至于那些新来的散修,对楚跃飞,已经从最开始的欣赏,惊艳,现在差不多要顶礼膜拜了。
他们都生出一种能与楚跃飞成为同一批进入炽方军的人而雀跃欣喜不已。
刘大巴子扫视了几方人群一眼,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楚跃飞的身上,他感觉到再不合适找楚跃飞的麻烦,免得给他们一种欺压新人的嫌疑,只得趁老兵们抬着第五德昌下场的机会,让楚跃飞也去到旁边休息,略过了让楚跃飞再比一场的话题。
他甚至在庆幸,幸亏毛子壮代他前去找楚跃飞理论,若是自己开口被反问得灰头土脸的话,那就太难堪了。
没有比试过的人还需要继续。
尽管之后的新人散修们都卯足了全力,但并没有能掀起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