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思墨北去找高总管,高总管把他领到一处偏僻的宫苑。
他想着,从底层做起,凭本事往上爬,如此才能让陛下刮目相看。
虽然这处宫苑偏远了些,但相对来说竞争小,出人头地的机会还是有的。
他在心里描摹建功立业的步骤和蓝图,却听见一道犹如晴天霹雳的声音——
“今儿起,宫里所有的夜壶都由你负责。”
“各位主子的夜壶你要刷得干干净净,每日都有专人来检查。刷干净了才能送往各处。”
“而且,各位主子的夜壶都是有标记的,若你送错了,便要接受主子的惩戒。”
思墨北:“!!!!!”
一升老血险些喷出来!
这就是陛下说的,好差事?!
他堂堂文武状元,未来的大周栋梁之才,怎么可以做刷夜壶这种备受羞辱的低贱差事?
不仅给祖先蒙羞,而且他这辈子别想抬头做人了!
可是,这是陛下的旨意,他不能拒绝!
思墨北硬着头皮、塞着鼻子,把自己的一身傲骨揉搓了,放空自己刷刷刷!
险些把自己刷到地府去!
一整日的酷刑终于结束了,他回家后泡在花瓣水里整整两个时辰,那味儿依然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一日就受不了,更何况不知陛下要折腾他多久。
思墨北断定,陛下羞辱他是给丫丫出气。
一定是丫丫在陛下面前说了他不少坏话,陛下才宁愿舍弃他这个不可多得的英才!
那么,他宁愿获罪,也不要亲手把自己的脸面、尊严按在夜壶上摩擦!
看到丫丫和陛下他们回来了,思墨北欣喜地迎上去,躬身拜见。
萧晏利落地下马,把这个渣渣直接当空气。
“丫丫你饿了吗?咱们去用膳。”
“好饿呢,我要吃好多好多。”丫丫笑得眉目弯弯,俏皮可爱。
他去拉她的小手,却被苍凌舟抢先了。
萧晏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了:“凌舟你一直跟丫丫黏在一起,就让朕跟丫丫亲近亲近怎么了?”
苍凌舟清冷地怼:“在丫丫面前,没有君臣之分,还请陛下下次利索一点。”
萧晏:“……”
好气哦!
小公鸡饿得一身毛毛都快掉光了,咻的飞去灶房扫荡美食。
思墨北看见他们要进去了,连忙道:“陛下,草民有事禀奏。”
萧晏霍然转身,气急败坏地叱骂:“就是因为你,朕才这么倒霉!你还不滚远一点!”
思墨北:“???”
这也能甩锅给他?
陛下你确定这不是丫丫影响你、让你倒霉的吗?
丫丫转过身来吃瓜看戏。
萧晏看见她特意停下来等他,心情瞬间雨过天晴。
“丫丫,你知道朕给他安排了什么好差事吗?”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炫耀。
“什么差事?”她好奇地眨眼。
“宫里所有的夜壶,他每日都要刷干净。”
“哦?”丫丫惊奇得瞳眸瞪圆溜,小嘴也张成圆形。
思墨北的脸庞噗地冒火,脸面再次被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丫丫心思恶毒,就是要折辱他,看他出糗!
萧晏得意洋洋道:“朕下旨,让他把这份差事干到老!”
思墨北心急如焚道:“回陛下,这份伺候各宫主子的神圣差事,草民不配。再者草民粗手笨脚,只恐刷坏了那些金贵的夜壶。草民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草民感激涕零。”
“你很配,你跟那些夜壶是绝配呀!”萧晏一本正经道,“你是丫丫的兄长,宫里的夜壶就该由你每日刷刷刷。”
“不是,陛下,草民真的无法胜任……”
“你是文武双全的状元,怎么可能无法胜任?”萧晏不怒自威地反问,“如你当真无法胜任这个轻松的差事,那你的文武状元是如何得来的?”
“凌舟,难道是宁远侯花银子收买了主考官,想凭着大周继往开来的文武状元的美誉,平步青云直上朝堂?!”瞬间,他怒容满面。
“陛下明鉴,家父和草民绝无收买主考官,草民也不屑做营私舞弊这种羞辱门楣、欺君罔上的事!”思墨北义正辞严地表明心迹。
“既然你本事通天,那为何区区刷夜壶的小事,你无法胜任?”萧晏怒极。
思墨北:“!!!!!”
失策了!
可是,他真的不能打折了脊梁骨去刷夜壶!
“陛下,草民自问有一腔报效朝廷、效忠陛下的热血,很想干出一番事业,为家国肝脑涂地,为民生殚精竭虑,为大周百姓谋福祉。”他迫不得已悲怆地坦诚,“刷夜壶无法实现草民的抱负。”
“你这是嫌弃陛下给你安排的差事吗?”苍凌舟清寒道。
“草民不敢!陛下恕罪!”思墨北悲怆地跪下。
“皇宫的夜壶你不屑于刷,也罢,陛下,不如把京城倒夜香的肥差交给他。”苍凌舟“善良”地提议。
五雷轰顶!
思墨北被劈得吱吱冒烟,痛感都没了。
萧晏乐呵呵地笑,“妙呀!今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