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闹事的少爷叫巴鸿飞,是云中郡一方大户的儿子。
此次万兽宗开宗收徒前,他爹爹就找上了万兽宗的经营长老,事先为他买好了入门的名额。
内门的苟长老许过诺,定会让他拜入内门最好的长老座下。
为此,巴鸿飞得意不已,他自小有家族护持,助益修炼的丹药、功法从未缺过,修为自然也比普通人高出不少。
因而他早已将这两次检验的头名视作是囊中之物,没想到半路上冒出个千凰,险些打乱了他和爹爹的计划。
幸好千凰只是第一轮心志检验厉害些,在第二轮的御兽资质上,很快便被淘汰出去。
但巴鸿飞还是心存嫉妒,越是嫉妒,就越是看不惯千凰。就地摆摊的行径,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哗众取宠。
因此,他带着几个平日相熟的酒肉朋友,就过来挑事儿了。
骤然被人呵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个斯斯文文的青衫男子,作一副落魄的白面书生打扮,手中轻轻摇着一把折扇,施施然走到了千凰的摊位前。
巴鸿飞见状一愣,并不认识这人是谁,只当他也是个上山拜师的普通修士,开口便羞辱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拦本少爷办事?”
说着,三角眼一瞪,阴狠地笑道:“信不信本少爷让人连你一起扔下山去?”
白面书生微笑,眼角浮现几缕岁月的纹路。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几位在万兽宗检验入门弟子的地方吵闹,甚至还擅自出手,上山时那些师兄师姐们没告诉你们,私斗是要被取消入门资格的吗?”
巴鸿飞一愣,显然事先不知道这规矩。
他回头朝那些执事弟子看去,果然已有几人手持刀剑,面色不善地朝他们走来。
“论私斗,是她先动手的!”
到了这会儿,这人是彻底连脸都不要了,指着千凰便抵赖道。
千凰倒是一脸镇定,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勾起唇角笑道:“且不说是你们寻衅滋事在先,就算是我先出手又如何?”
“须知我已被第二关的检验淘汰了,本就没有入门资格,取消不取消,对我根本谈不上什么影响。”
那些执事弟子已经上前,将寻事的几人胳膊架起,巴鸿飞脸色涨红,慌乱地挣扎起来。
白面书生折扇一合,依旧是温文尔雅地笑道:“论理来说,闹事之徒是要被驱逐下山的,小姑娘就算不怕被取消资格,也是要和他一起被请下山去的。”
这意思便是要将千凰与这富家少爷一起驱逐下山了。
各打一巴掌,倒是两边都不客气。
千凰挑眉,有几分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古怪的书生,闻到了些微酒气。
她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又问道:“那我若是告发有人作弊,万兽宗可有奖励?”
白面书生略带深意地看她一眼,下巴一点,示意她继续。
千凰上前一步,忽然伸手,捏住了巴鸿飞的手腕。
手上微微使力,巴鸿飞只觉腕上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轻松制住,露出了一只纯金打造的粗壮镯子。
千凰又是一个用力,巴鸿飞右手一阵抽痛,忙不迭蜷在了一起,千凰便顺势将那镯子从他手上扒了下来。
她松开巴鸿飞,将那金镯握在手上,朝白面书生递了过去。
“长老请看,这金镯上的纹路形似阵法,正好与山道上的阵法相克。带上此镯登山,便能屏蔽山道阵法的干扰,与寻常登山无异,只要脚途快些,别说只是第二名,就是拔得头筹也不意外。”
白面书生接过她手上的金镯,垂眸未语。
巴鸿飞却已急得满头是汗,用力之下,竟真被他挣脱了万兽宗弟子的束缚,扑上来便要从书生手上抢回那镯子。
一边抢还一边支支吾吾道:“你胡说!这镯子是我的家传之物,何来你所说的什么阵法,你自己通不过检验,休要借机拉我下水!”
下一刻,白面书生袖袍一拂,巴鸿飞便彻底被掀飞了出去,别说镯子,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书生的脸上浮现一丝薄怒,额头青筋若隐若现,连瞧都不愿再瞧巴鸿飞一眼。
这等不三不四的东西,也配以第二名的身份进入万兽宗?
巴鸿飞摔倒在地,被一干万兽宗弟子彻底制住,其中一位弟子见状,上前对白面书生恭敬地问道:“孟师叔,此人该如何处置?”
书生手上一个用力,那金镯便如面粉做得一般,被他捏成了粉末。
只听他冷声道:“宗主有令,此次开宗收徒务必公正,凡有作弊者,就地驱逐,此生不得入我万兽宗!”
说着,他瞥了千凰一眼,继续道:“作弊者所携带之法宝灵器,尽归揭发者所有。”
话音方落,千凰脸上笑意盎然,毫不犹豫地去扒巴鸿飞身上的东西。
都不用一旁的万兽宗弟子帮手,她三两下便将巴鸿飞身上的东西搜刮得一干二净,连有储物功能的腰带都没放过。
巴鸿飞本就被压制在地,又被她扒得衣衫不整,整个人的脸都快丢尽了,哪还有半分趾高气扬的样子。
千凰将搜刮出的东西尽数塞入一个空的芥子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