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她道:“钰儿刚走,我痛失爱子,你就要在他的病榻前,这样逼我吗?”
千凰还是那般平静,不卑不亢地回道:“这也是幼帝的心愿。闻人家的后代纷纷凋零,没有人比您更名正言顺,也没有人比您更适合这个位置。”
太后漠然低头,用手上的锦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幼帝的手心。
千凰顿了顿,才又开口:“至亲惨死,娘娘难道不想报仇?”
“您应该比千凰更清楚,在九州,若想报仇,有时候,比有情有义更重要的,是有权有利。”
太后蓦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的漠然被一种更加深沉的平静所取代。
静水流深,千凰知道,在这样的平静之下,定然藏着无比汹涌的暗流。
她也不再说话,安静而坚定地与太后对视。
许久,才听太后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千凰目光落在太后身侧不自觉捏紧的手指上,忽而绽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她道:“千凰是死过一次的人,骨髓里都渗着毒。同类是什么样子,我最了解不过了。”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您这样的人,是不该被困在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