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那小儿子昨夜失踪之后,家中的两个猎兽队连夜搜索了整个清湖镇,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
“后来呢?找到了吗?”
“连正在山里猎兽的两个猎兽队都回程了,那自然是没有找到,而且不仅没有,还发现了一件怪事!”
“什么啊,别卖关子,快讲快讲。”
“他们在镇东南那个小荒地那发现了几具残尸!”
听见“残尸”二字,苏墨白浑身一僵,接着听了下去。
“啥?谁干的,这么狠?”
“死的都是谁啊?”
“死都是镇上的人,诡异的是,不仅有残尸,林间还散落了十几个痴儿!”
“会不会是什么灵兽干的。”
“那小荒地又不远,清湖镇旁边哪还有什么大型灵兽啊,野鸡都难找。”
“哎!我昨晚半夜起床的时候,听见了一声鹰啼,该不会是什么玄鹰……”
玄鹰二字一出,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大家都心知肚明,玄鹰是镇上王家的代名词,此时若是再牵扯进于家的事,那可是有些麻烦了。
一直吊众人胃口的汉子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满。
好死不死的扯上两个字干嘛?于家可别来找我头上了。
见没人再出声,一时听不到什么消息了,一旁的苏墨白迈开步子,赶往药铺。
苏墨白一路上尽量在巷间小路穿行,路上没有遇上什么人,但恰巧在街道转角处碰上了一队人马,个个面目可怖,气场不俗。
只见为首的是个光头大汉,赤裸着上半身,肌肉狰狞,双臂绑着鳞甲护臂,鳞甲间隐隐有星火迸裂,似乎是某种火属性灵兽的鳞甲。
他的身后跟着六七个身穿皮甲的猎者,其中两人还拖着一个牛犊大小的双头灰狼,两个狼头上都被剜开了一个血洞,显然是被取了灵核。
苏墨白猜想这便是于家回程的猎兽队之一。
平日听闻于家有“风火云雷”四大猎兽队,这便应该是火字猎兽队,街边看热闹的人的闲言碎语也印证了苏墨白的猜想。
“那光头大汉是谁来着?”
“于家于无禁,平日里都在盱庭山脉里猎兽,一猎就是猎个一年半载的,镇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
“噢,你说到这我就知道了,就是于家那个火字猎兽队吧,可真威风,那狼可真大哩。”
苏墨白一直等到这队人马走远才走出小巷,走进一家名为三草堂的药铺。
药铺里没有什么人,进门便是一个柜台,柜台旁一个方脸中年人正微微皱着眉头,一手拨动算盘一手拿着泛黄的账本。
“徐叔,小侄带本月的清虚草来了。”
算珠清脆的声音在这间不大的药铺里回荡,直到徐有承听见苏墨白的声音,才缓缓合上账本,对着苏墨白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墨白来了,快拿上来给我看看。”
苏墨白将背上的两个药篓取下放在柜台上,一打开盖子,柜台那顿时溢满一股舒人心脾的新鲜药香味。
“嗯,叶亦有似大青而小,根长及一尺,是二月龄的清虚草。”接着看了看另一个篓子里的蛇骨花:“茎刺同蛇骨,花红似血,根如葵根,大如指许,不错不错。”
听见徐叔的称赞,苏墨白的脸上勉强有了些喜色。
“看来徐叔对这些药材还算满意。”
徐有承打开账本即要题写几行字,一边说道:“嗯,成色还不错,还是以前那样吗?清虚草折算成铜币,蛇骨花换成你小妹的药……”
这时徐有承停顿了一下,视线离开账本,抬眼看了一下苏墨白说道:“哦对,你小妹那病怎么样了?”
“小妹病情依然还是老样子,我想这次的话,一半清虚草也换成小妹的药吧,若是可以,麻烦这次用好些的药,多费点钱也可以。”苏墨白左手攥着那四十个铜币,向徐有承说道。
徐有承想了想,嘱咐苏墨白小等片刻,便转身走进一间房间里,再出来时,手里提着几包药。
“那这次我就小改了一下治你小妹的方子,将化液紫灵枝的年份提高了些,药力会更强。”
“可否让我看下药材?”
并不是苏墨白不信任徐有承,只是他如今日日种药材,免不了有些好奇。
若是说起来,苏墨白三人能活到现在,也是多亏了徐有承。
当年苏墨白三人逃难至此,在清湖镇也仅有徐有承一个熟人,靠着他的指导、书籍和药种,三个不大的少年才在清湖镇勉强立足。
所以苏墨白对徐叔尊敬有加。
“那自然是可以。”徐有承大方的打开药包,露出了里面的几味药的真容,随后指着其中一味药说道:“便是这个了,你看是不是比上次的颜色更深些?”
苏墨白拿起一个树枝状的药材仔细瞧了瞧,发现确实如他所说,颜色比上次的更深些,跟书上的描述也对得上。
但下一瞬,苏墨白的视线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他忙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待再看清药材时,才发现手里的化液紫灵枝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颜色灰暗滞涩,令人厌拒。
惊疑交加的苏墨白瞥了一眼柜台上药篓里的清虚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