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案之上的举动,也引起许多人的侧头注视。
只见袁隗脸上没有刚才的笑意,只是一脸平淡地对蔡邕说道:“伯喈,承高我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这小子可不靠谱,到处惹是生非。”
“你家那闺女那么知书达礼,温婉贤淑;这要是嫁给承高,岂不是被糟蹋了。”
袁隗虽然和蔡邕是多年好友,但是自己的侄子和好友,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蔡邕知道袁隗的性格,知道袁隗心中已经生气了,赶忙解释道:“次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我膝下就这只有两个女儿,我肯定要问问她们意思。”
单看袁隗此时一脸笑意,丝毫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反倒是点头说道:“哈哈,那是自然的,我这不是怕你家那宝贝闺女,被我家承高这个纨绔子弟给糟蹋了吗?”
虽然袁隗一直在贬低袁叙,说袁叙是纨绔子弟;说蔡琰嫁给袁叙,是糟蹋了。
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袁隗生气了,说反话给蔡邕听。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现在敢拒绝我袁氏子弟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
我袁氏子弟不要面子的吗?!
蔡琰心生叛逆:我不怕被袁公子糟蹋!
蔡媛大义凛然:袁公子要糟蹋就糟蹋我,放过我姐姐!
卫仲道心中狂喜:对!对!对!袁叙这种征战沙场的武夫,粗鲁得很,蔡氏两姐妹看着就是那么娇嫩,怎么受得了?可不就是糟蹋了。
充当“和事佬”的荀爽出来和稀泥说道:“哈哈,伯喈想当初你酒量过人,没想到现在的你竟然才几杯酒下肚,脑子和舌头就不听使唤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蔡邕会意,急忙用手扶额,做出头昏之状,说道:“唉,这酒后劲上来了,开始说醉话了。”
人精的袁隗自然知道这两个一唱一和是在打圆场,但也顺着台阶下来,故作关切地劝说道:“那伯喈赶紧吃几口菜,压压酒气。”
蔡邕这才露出笑容,说道:“次阳说得有理。”
一时之间,宴会上的气氛再次和谐起来,大家相互敬酒起来,刚才的事仿佛没有发生一样,宾客皆欢。
袁叙见今天事不可为,也没有继续死皮赖脸地说求娶蔡琰的事。
……
蔡邕生辰宴结束之后,袁叙和袁隗同乘一辆马车回去。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马车之中充满了寂静。
突然袁叙打了喷嚏,暗道:“谁在背后骂我?”
也就是这声喷嚏打破了马车的寂静。
袁隗看着袁叙,问道:“承高,你觉得蔡家姐妹如何?”
袁叙想起蔡琰和蔡媛那葱白的手指,回答道:“嗯,今日初见她们两个天生丽质,相貌上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叙听闻蔡伯父家教严格,想必教育出来的女子必定是通情达理的大家闺秀。”
袁隗完全同意袁叙的说法,嘴上却反对道:“你说的没错,伯喈他教女有方,但是她们绝非你的良配。”
“今晚伯喈拒绝你,也正好趁了我的心。”
今晚那么多老友在那里起哄,如果蔡邕当场答应了,袁隗还真不好插手。
索性的是蔡邕竟然“不识抬举”的拒绝了。
士族的娶亲,可是一种政治手段,用于士族之间加强关系用。
蔡邕的叔父曾经也是位列卫尉一职,只是后面被诬陷而亡;蔡邕又被流放。
门当户对,现在的蔡家和袁家完全不对称。
蔡家姐妹不是袁隗心中理想的侄媳妇。
袁隗直接一锤定音,不给袁叙说话的机会,说道:“承高,如果你真喜欢蔡家那两个小丫头,那么她们也只能为妾,不可能为妻。”
袁叙明面并没有忤逆袁隗,因为我袁叙想娶谁,就娶谁,没有人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左右我的!
当然面子还是要给袁隗的,袁叙满口答应道:“谨遵叔父之言。”
袁隗见状,满意地摸了摸下巴的长须。
而蔡府这边,蔡邕一个人正在书房之中,陷入了沉思:“唉,依次阳的性格,琰儿和承高估计是无缘了。”
“我怎么就忘了次阳也在一旁。”
“都怪袁叙那个臭小子之前故意作诗作不完整,吊我胃口。”
“对!就怪袁叙这个混小子!”
……
袁叙原本以为今天晚上蔡府生辰宴的事情一传出去,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袁叙喜欢道蔡氏姐妹。
要是谁这个时候,还敢打她们的主意,那就要看看张奉的下场。
不过还真有不怕死的!
或者是因为历史上蔡琰是卫仲道的妻子,此刻卫仲道已经被蔡琰勾了魂,被美色迷了眼,非蔡琰不娶。
卫仲道深思熟虑了许久,觉得袁叙应该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为什么卫仲道会这么自信?
卫仲道自认为他是河东大族出身,跟张奉出身大为不同,而且自己是正当的迎娶蔡琰,袁叙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跟自己动手的。
而且卫家祖上也有着风光时刻,和蔡家算是世交。
卫仲道这次来洛阳,本来就是打算趁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