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花喏喏道,说的她自己都不相信。
“呵呵,小?!那去年周致远回来探亲你们咋不上门提?还到处给表姐介绍对象?这几年你们可是介绍了不少吧,县里都有好几个,有政府工作的、有学校老师、有工厂的技术员,哪个不比周致远条件好?干嘛非要跟我抢?”
程吟雪噼里啪啦把秦家这几年的事儿给扒拉出来,程春花一下子语塞。
“程春花,我家不欢迎你,你走吧!”叶氏看着这个堂妹,心里堵得慌,连个‘请’字都懒得用了,直接撵人。
“二嫂!我家小红还生死未卜,躺在医院床上!求求你了!”
“你!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撵不走程春花,叶氏气得要去抓扫帚,
“岳母,别生气!”见叶氏气得不行,周致远扶着叶氏坐下,给叶氏点上旱烟。
叶氏气狠狠的抽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咳得肺管子火辣辣的疼。
“岳母喝水。”周致远端来一碗白开水,拍着叶氏后背顺气,微微一笑道:“岳母别气,我还没说话呢!”
这边程春花哭得很投入,也没人理会她,搞得她不知该收还是不改收,纠结着。
“大娘。”周致远坐下,淡淡对着程春花喊了一声。
“大侄子!”程春花收起哭声,眼睛红肿,涕泪横流,满脸褶子的中年大妈,这会儿的形象实在难看。
“大娘,我觉得你的认知有问题,需要纠正。”
“啥问题?”程春花态度诚恳,一心要留给周致远一个好丈母娘印象。
“首先,我只喜欢雪儿,要娶的人只有雪儿不是别人;其次,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别人喜欢我,我就必须娶她;
第三,我和雪儿已经领证,是合法夫妻,不是谁能随意把我们分开;第四、我与雪儿的婚姻是军婚,是不允许外人破坏的。
如果你要一直这样骚扰、要挟雪儿家,甚至打击报复,那么你们就是在破坏军婚,我们是可以告你们的。”
周致远声音清冷没有温度,哪有刚才对着程吟雪、叶氏的温言细语?
程春花听到后面,渐渐有些发冷!
是呀,忘了这是军婚。
“那,致远大侄子,你能不能去医院看一下我姑娘?只要你去了,我姑娘肯定会好起来!”
“对不起,大娘,我不是医生!既然你家姑娘病了,那就去找医生。”
“大侄子,你不是解放军吗?人民群众有难你不应该帮吗?”程春花咄咄逼人,见周致远跟她细细掰扯,就蹬鼻子上脸。
“呵呵!大娘!你打的什么主意当旁人是傻子呢?拿着道德想绑架谁呢!”周致远冷笑一声,“你再纠缠,我现在就去县公安局告你破坏军婚,到时就不知道你家秦主任还能不能坐在公社主任位置上了!”
“呃!”程春花如同被人捏住脖子的鸡,想要要挟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周致远。
秦世贵是公社主任,自家几个孩子也都谋了好差事,大儿在大队是拖拉机手,二儿初中毕业后在公社做文书,三儿高中毕业在县农机局工作,小女儿为了周致远分到红旗大队做小学老师,那可是正式教师的编制。
要是真进了公安局,会影响到秦世贵的仕途,一旦秦世贵下了,几个孩子的好工作也会被别人挤掉的,因为这些工作就是秦世贵把别人挤掉安插的。
程春花楞了一阵,脑子里转了几转,掂量明白了孰轻孰重后,神情自若站起来。
掸了掸膝盖的灰土,擤了把鼻涕甩地上,手在鞋帮上擦了擦。
“那个,二嫂,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