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正和沈凌芸商量事，外头传来巧莲的声音。
“姨娘，老夫人请您过去！”
梅姨娘应了一声，眉头却皱了起来。
心里莫名的发虚。
沈老夫人表面看着和善，其实就是个心胸狭窄的恶毒老太太。
若是让沈老夫人知道她挪用了中馈的银钱，指不定会怎么整治她。
但既然来叫了，她也不敢不去。
沈凌芸看出了梅姨娘的担心，挽住她的胳膊，“娘，我和你一道去！”
“好！”
母女两去到沈老夫人的院子，发现二房夫人张氏母女也在。
沈老夫人的脸上挂着笑，心情极好的样子。
梅姨娘立马松了一口气，想来并不是为了中馈的事找她。
“老夫人、二夫人！”
“祖母、二婶！”
“坐吧！”沈老夫人只淡淡的扫了梅姨娘母女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在了沈凌月的身上。
她眼下是越看沈凌月越顺眼。
“月丫头，你说到哪里了？继续继续！”
沈凌月笑的一脸得意，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沈凌芸一眼，继续道，“祖母，刚才说到晋王殿下英雄救美呢，我当时害怕极了，晋王殿下就一直安慰我，我也没想到晋王殿下会不顾自己的安危跳下池塘救我……”
沈凌月这话说了都不止一百遍了，可张氏却仍旧听的津津有味。
听着这话，她磕瓜子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
她就说她的女儿定不是凡人。
怎么可以配给那些小官的儿子做妻子？
她的女儿将来可是要做王妃的，再进一步，或许还能母仪天下。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被她踩在了脚下。
爽啊！
再看梅姨娘和沈凌芸的脸色，两人就像是吞了粪一样，脸色臭的不行。
这越发让张氏觉得心情好极了。
“好，好，好，想来晋王是疼惜你的，过些日子嫁过去，定能得到晋王的疼爱，祖母也跟着沾光！”沈老夫人也笑的见眉不见眼。
沈凌月向来和她亲。
沈凌月有出息了，比什么都强。
不像沈凌音，虽说被许给了寒王，还是个正妃，但沈凌音那个小贱人，只会给她添堵，她才不指望依靠沈凌音。
梅姨娘和沈凌芸也总算明白了。
根本不是沈老夫人找她们。
而是张氏！
张氏特意将她们叫过来，就是为了恶心她们。
梅姨娘和沈凌芸气的捏紧了拳头，却又不敢在沈老夫人面前说什么，只能默默的忍着。
可张氏怎么会放过她们？
“芸儿，你那天不是也在傅府吗？你怎么不同你祖母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也让你祖母乐乐！”
沈凌芸恨不得撕烂张氏那张嘴。
她在傅府发生了什么？
自然是当众出丑了！
张氏会不知道吗？
张氏就是想恶心她。
“我没什么好说的，倒是三妹妹……三妹妹那天落水和晋王殿下搂搂抱抱的，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二婶到处说，小心坏了三妹妹的名声，再说了，三妹妹虽然进了晋王府，但到底只是个妾……”
“妾又怎么了？二姐姐不是连个妾都没混上吗？”沈凌月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的看着沈凌芸。
以前沈凌芸名声好，府中的人都捧着她。
但近来，沈凌芸名声扫地。
她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踩踩沈凌芸，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沈凌芸被她气的脸都红了。
“你什么你，我有说错吗？你也不看看你那天在傅府做了什么，偷大姐姐的诗，丢尽了我们沈家的脸，我看你就算做妾都没人要！”
“沈凌月！”
沈凌芸气的站了起来，准备和沈凌月动手。
“好了！”沈老夫人重重一摔手中的茶盏，没好气道，“吵够了没有？都是自家姐妹，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沈凌月占了上风，自然愿意听话，连忙乖巧的福了福身，“祖母说的是！”
“祖母，是三妹妹她太过份了……”沈凌芸委屈道。
只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老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了，“好了，上次在傅家发生的事，谁也不许提了，芸儿，你妹妹说的也没错，你怎么能去偷音儿的诗呢？还要被她当众揭穿，确实丢人！”
梅姨娘和沈凌芸这会总算是知道了。
沈老夫人是向着沈凌月的。
沈凌月现在攀上高枝了，做了晋王的妾。
而沈凌芸呢？虽说早已和晋王交好，但到如今都还没有个名份。
放在手中掂量掂量，也知道孰轻孰重了。
沈凌芸还想说什么，梅姨娘连忙拉住她，压低了声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犯不着和他们争口舌之快！”
沈凌芸虽然仍不服气，却知道梅姨娘说的是对的。
她强压下心头的怨气，不再作声。
张氏和沈凌月又说了好一会儿，才放梅姨娘母女离开。
一离开沈老夫人的院子，沈凌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