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客厅。
王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这风家派来按摩正骨的小姐活还真不错,感觉我的脸比以前更有型了!爷爷,你看怎么样?”
王蔼揉着乖孙的脑袋,呵呵笑道:“好好好!我乖孙子比以前更加英俊潇洒了,有爷爷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老王头,你还真不害臊,你年轻时候和英俊潇洒这四个字哪个字沾边了?”
王蔼对面,坐着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者,一道狭长的伤疤从右边脸划过,给人一种社会人的凶狠感觉。
“吕慈,孩子面前你别拆我台啊,你年轻时候好看,结果呢?到老了不还和我一样吗?”
“是啊,岁月不饶人,几十年过去,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喽!还是年轻人好啊!”
看到王并,吕慈感慨万千,对比自己家那个不孝子孙吕良,王并纨绔归纨绔,起码不给家里招黑。
“爷爷,咱们王家为什么要和风家合作?那个风正豪可不是好东西,保不齐在卧薪尝胆呢!”
“哦?我的乖孙子也看出来了?爷爷知道风正豪不是诚心归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要我说直接抓住风正豪,把他身上的灵都吃了,还有那个风星潼和江寒镜!”
王并越说越气,气冲冲地向外走。
“站住!干什么去?”
王蔼喝住王并。
“火德宗,报仇雪耻!放心吧爷爷,这次我不会莽撞。”
被巴掌凌迟之后,王并不再似以前那么嚣张跋扈,沉稳了一点。
他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最大的优势从来都不是个人实力,而是背后站着的,属于他的,王家!
王蔼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眼睛露出凌厉的寒光!
“去吧,多带点人,也可以带点别的东西。”
王并残忍地咧嘴,“是,爷爷!”
“我没想到你会同意这孩子出去报仇,你就不怕……”
后半句话吕慈没说,王蔼知道他什么意思,浑不在意道:
“外面的世界不是罗天大醮的擂台,没有裁判,只有生死。
可没有见过血,没经历过生死,将来如何执掌王家?
咱们这群老家伙们哪个是从温室里长出来的?单说你我手上就有多少人命?
一将功成万骨枯,时代在变,今时不同往日不假,但这句话至今仍是至理!
打王并的脸就是在打我的脸,就是在打王家的脸,当时在天师府有张之维在边上,我不好做什么。
现在到了外面,只要不殃及无辜,公司可是很乐意看到异人之间互相残杀呢。
要知道这么多年,异人界的人口就没大变过,一直都很稳定啊!”
王蔼意有所指,吕慈没接话茬,“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支持江寒镜弄出来的那些舆论?”
“添一把火而已,这样一来等他出事了谁会怀疑我们王家?”王蔼笑容和蔼,甚至有些憨态可掬。
“你这老东西,坏心眼还是那么多。”王蔼这副笑容吕慈看了几十年,每次都想上去抽几巴掌。
“王也那边怎么样了?”王蔼可不知道自己在吕慈那时刻处于被抽嘴巴子的边缘,问道。
“派人盯着呢,暂时没什么进展,每天听到的看到的也都是些柴米油盐家长里短。
王卫国大儿子王又在国外,桃花缠身,没什么价值,王卫国那个二儿子王亦,妻管严,他媳妇整天惦记着家产,对王也一点也不待见,呵呵。”
王蔼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老吕,你还说没什么进展,这些狗血破事就是进展啊!”
“老王头,你又想使什么阴谋诡计?说来听听?”
“嘿嘿,这件事还需要用到你们吕家的明魂术。
王又,王亦不堪大用,那就从王卫国那个儿媳妇身上入手。
几乎每一个豪门都有这样的女人,亲情在她们眼里不过是衡量权利金钱的筹码,随时可以抛弃,你我何不助她一臂之力?
王也想护住这个乱糟糟的家,如果刀子是从内部来的,他防得住?下得去手吗?”
“王蔼啊王蔼,你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做敌人,起码不能得罪,不然你这个老东西是真阴!太他妈坏了!”
吕慈笑骂一句,王蔼依旧笑眯眯的,面不改色,“咱们俩谁也别说谁,要论狠,我可是连你的一半都没有啊!”
……
王并出了会议室,几经辗转来到一处密室。
通道狭窄,仅可通人,头顶白炽灯洒下昏黄的光晕,灰蒙蒙的雾气在脚下翻滚着,森寒入骨,有一种医院太平间的感觉。
这是王并第二次到这里来,第一次是和王蔼一起。
王蔼特别警告过,这里面的东西名叫灵傀,凶残嗜血,只认王家的血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带到世间。
两侧门户生锈发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刺激嗅觉神经,耳边传来什么东西抓挠撞击铁门和墙壁的噪音。
“嘘!别吵,我是来带你们出去觅食的。”
王并站在白炽灯下,面容阴影重叠,他打开其中一扇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