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垂暮,狂风席卷着风沙,一片荒芜的沙漠上,唐半偈师徒艰难行走着。
唐半偈坐在马上,用纱巾包住头脸,抵抗着风沙。
孙影一手持铁棒,一手拉着马缰绳,将头低下,努力地牵马而行。
远方,出现了一座关隘,在关隘城头的旗杆上,悬挂着一面大旗,写着一个“程”字。
孙影看到关隘,面露喜色的对唐半偈说道:“师父,前面有一座关隘,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息一下。”
唐半偈点头:“嗯,这十几天都在荒漠中行进,总算是看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孙影努力地牵着马,快速地向着关隘而行,迎面来了一些推车挑担的客商。
客商们看到师徒二人的装扮,都露出惊讶的神情,看着两人低声指点议论着。
唐半偈和孙影不解地看着客商们。
孙影对唐半偈说道:“师父,这些客商似乎是在议论我们”
唐半偈猜测着回答道:“这里已近边陲,可能平时少有僧人行走,再加上徒儿你的相貌,或许他们觉得新奇吧。”
孙影觉得唐半偈说得有道理,也没有深究。
师徒二人并未在意,继续向着关隘方向前进。
唐半偈师徒来到关隘前,刚想入关,就有守卫关卡的士兵上前将二人围住。
唐半偈赶紧下马,向士兵合十施礼:“贫僧是奉当今圣上之命,前往西天拜佛求解,路经这里,前来倒换关文……”
为首的小头目不等唐半偈把话说完:“管你是干什么的,是和尚没错吧?”
唐半偈回应着:“是,贫僧师徒二人是求解的僧人……”
小头目吩咐着:“是和尚就行了,给我拿下!”
数名士兵立刻持着兵器冲上前,要擒拿师徒二人。
孙影将士兵们要动手,恼火地护在唐半偈面前,露出凶相呵斥着:“你们敢!”
唐半偈赶忙喝止他:“孙影,不可动武!”
孙影忍气收手,众士兵上前将二人按住。
唐半偈着急地辩解着:“几位,贫僧只是从这里路过,并未犯法,为何要将贫僧师徒抓捕?”
小头目不耐烦地回答道:“我们两界关的规矩,抓到和尚,就罚去做苦力,哪儿那么废话?”
他向部下们吩咐着:“押他们去挖沟!”
兵们上前推搡着师徒二人。
孙影着急地转头看向唐半偈请示着:“师父,我……”
唐半偈还是不许孙影反抗:“孙影,不可妄动,等我们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师徒二人被士兵押着进了关,龙马和行李被士兵们带走。
师徒二人被押着穿过关隘内的空地向另一侧的城门走去。
关隘空地上,摆放着数个巨大的投石机。
一位高大威猛的将军,带着一队士兵手持长枪正在操练。
师徒二人从训练的士兵旁边经过,将军只是冷冷地扫了师徒二人一眼,并未在意,继续带着士兵们操练着。
士兵带着师徒二人,从关卡的西门走出,师徒二人瞬间被眼前的景观震慑到了:
西门外是一望无边的荒漠平原,距离关隘大约一箭之地远的平地上,有一条宽约十丈的宽沟,横亘在关隘之前,形成屏障,宽沟上铺着由宽厚的木板搭成的浮桥。
师徒二人被士兵押解着踏着浮桥向宽沟外走,唐半偈站在浮桥上向桥两边看去,这沟不但宽,而且极深,沟底铺设着很多物品,都被苫布遮盖着。
唐半偈看到深沟,一阵眩晕,脚下站不稳。
孙影赶忙上前搀扶住他,关切地询问着:“师父,您没事吧?”
唐半偈被孙影搀扶着,无奈地回应:“太,太高了……”
士兵见二人停滞不前,催促着:“干什么呢,快走!”
孙影回头要发火,唐半偈伸手拉住他,低声地:“孙影,不要争吵,扶为师过去就是!”
孙影无奈,搀扶着唐半偈,小心翼翼地通过浮桥,到了宽沟的另一端。
这里已经有了数名劳工还在继续挖沟扩展宽度和深度。
让唐半偈师徒意外的是,这些劳工中,既有身强力壮的真正的劳工,还有一些身着僧袍的僧人。
士兵们将工具递给师徒二人:“快,跟着一起干活去。”
唐半偈接过工具,带着孙影跟着那些劳工开始一起挖沟。
孙影不解地抱怨着:“师父,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们,到这里挖沟干什么?”
唐半偈低声解释着:“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挖沟,怎能随便动武?那边也有僧人在干活,我去问清楚再说。”
唐半偈借着干活,走到了一位僧人跟前,合十施礼:“师兄请了。”
僧人回头看着唐半偈,一脸苦相地回应:“你看我哪里还像个出家人?”
唐半偈不解地问道:“师兄,为什么这里要抓僧人做苦力,还要修这样的宽沟,到底是怎么回事?”
僧人看看唐半偈,无奈地解释:“唉,这件事还要从二百年前说起了……”
“当年这里有一座大山,称作两界山,分割了大唐和西域各国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