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屋内的鬼蜮里。
那吊在麻绳上的长舌鬼,那轻飘飘的身体好似在随风飘荡着般,它晃悠着身体:“我死得好惨,一个人……好孤单……”
整个房内阴气森然,无端出现在天花板处的麻绳就像是长了眼睛般,如同蟒蛇似的向着两人缠绕了过来,她们均是脸色一变。
相对着妈妈鬼和女童鬼,这个长舌鬼显然不是能沟通的鬼,在她的鬼蜮压制之下,两人都只能硬生生地看着麻绳接近却动弹不得。
麻绳接近,就像是催命的倒计时般!
而这时的长舌鬼,还在一点点地逼近,它近乎幽怨的声音回荡在屋内,阴戾而凶狠。
“哪怕是死,我都是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它咆哮着开口,猛地凑到了两人的面前,长长的舌头吐出,而它的脸上竟然空无一物,看不见五官,平整光滑得就像是一面镜子。
而长舌鬼还在哭嚎着:“我只是有胎记而已,只是有胎记……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连脸都没了,我把脸都剥下来了,你们都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求求你们,留下来陪我吧,陪陪我吧——”
“陪,陪我一起去死啊!!!”
阴气翻涌,麻绳几乎要勒紧季荷和程雨薇的脖颈般,而随着这哭嚎之后,伴随着阵阵的音浪,长舌鬼那原本如镜面般光滑平整的脸,就像是脱下伪装似的,皮一层层地剥离。
最后,凑到两人面前的,是一张没有皮,又血淋淋的脸,整张面容简直是血肉模糊!
一时间,程雨薇的脸色被吓得一片煞白。
而季荷堪堪忍住那强烈的恶心,危机感挥之不去,她下意识转头看向身旁的程雨薇。
……
当季荷终于冲出鬼蜮的范围时,她身上已经布满了麻绳的勒痕,特别是在脖颈的位置,已经整个一片都变得青紫,看上去格外狼狈。
“太好了,终于……终于逃出来——”
不等季荷把话说完,下一刻时,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客厅,刚才接连两个无比惊险的鬼蜮,居然都在这个屋子里,最重要的是——
客气里已经看不到刚才的妈妈鬼和女童鬼了,但此刻依旧阴气环绕,甚至周围的阴风怒号中,还伴随着诡异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这里……是第三个鬼蜮。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季荷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这里根本就不是单独的鬼蜮,而是重叠在一起的,能要人命的大型鬼蜮!
到底是谁在操控厉鬼,让它们聚集?!
“又见面了,季荷女士。”
就在季荷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竟然是之前才分开不久的阮清安,而这次他们三人要杀的,正是她!
而此时,阮清安正坐在沙发上,在她面前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看上去就像是在招待来家里做客的老朋友似的,但放在阴森的鬼蜮里,这种“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阮清安,是你……”
“分明是季荷女士你和你的朋友们,不请自来,怎么说得好像是我闯了你们的门。”
阮清安失笑开口:“不知道对你们的招待还算周到吗,看样子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季荷女士的朋友全部都不见了啊。”
分明季荷三人是要来杀阮清安,结果现在才刚刚见面,就只剩下她季荷一人了。
“果然是你,阮清安,你藏得太深了。”
季荷忍不住后退半步,紧紧盯着阮清安,看着她那俏丽姣好的面容上,唇边那抹冷淡又漠然的笑意,高高在上得仿佛掌控一切。
哪里还有之前和兔子一样害怕又胆怯,一副可怜无辜的受害者模样,简直是可笑!
在凤仙村的时候,因为章叔的事情反被阮清安坑,季荷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更是让她笃定了自己的猜想——阮清安就是鬼!
那个隐藏在人群中的鬼!
想到这,季荷忍不住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讥讽:“《窥伺》,好一个《窥伺》,还真是一直隐藏在我们的身边,一直观察我们!”
全球惊悚给的副本名《窥伺》,季荷进入后就不太明白,现在看来竟然是这个意思。
——找出在暗处偷偷窥伺玩家的鬼。
季荷沉声问道:“阮清安,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到底是不是你这只厉鬼在作祟!”
“……厉鬼?”
对面,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轻笑,对着季荷稍一抬手:“季荷女士,要喝茶吗?”
茶几上,小瓷杯里面装着绿茶水。
季荷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茶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她却根本不敢喝这一杯。
气氛短暂的沉默了。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