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第二个人的闯入,周围所有的异象在此刻都消失不见,江时鹤的眉头一皱,但下一刻,他面上毫无异样地问道:“出什么事了,阮小姐,你身上的这是——”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而这时,阮清安已经跑到了江时鹤面前,女孩比男人矮上不少,看上去也只是小小的一只,仰头看着他时,她苍白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怜,像是落在枝头的雪,需要小心翼翼护着。
乌黑的碎发因为冷汗贴在额角,衬得她越发娇弱——阮清安跌跌撞撞地跑来时,江时鹤甚至下意识扶住了她,小心地半搂住她。
直到确定阮清安站稳后,江时鹤才绅士地后退半步,背过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我没什么,倒是阮小姐你?”
“没什么,江先生你没事就好,刚才没有遇到什么吧,就是……一些奇怪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女孩那着急询问,又嗫嚅着想要隐瞒的模样,江时鹤立刻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那莫名其妙打开的自动门,奇怪的影子,特别是……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的人。
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格外阴森。
但江时鹤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唇边那温和而又绅士的微笑丝毫不减:“奇怪的事?很抱歉,我并没有注意到,怎么了?”
“没,没事……”
眼见着女孩似乎松了口气,原本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消失不见了,江时鹤的眸色微沉,忽然道:“我倒是没什么,但你的手还好吗?”
阮清安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般,她抬起手,才发现纤细白皙的手臂上,被尖锐的东西划破形成一条长长的伤口,现在都还渗着血。
她下意识挡住,小声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我没事,江先生。”
“可你这手上的伤口还是得处理。”
江时鹤一顿,他将香烟熄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转而看向阮清安:“阮小姐,你自己不方便处理,我也可以帮你包扎伤口。”
“不用了江先生,我——”
不等阮清安说完,江时鹤带着笑意的低哑嗓音一沉:“关于死者张武的事情,我想我还可以和阮小姐多聊一聊,不打扰吧?”
男人的嗓音里分明带着笑,却又强势得让人无法拒绝,阮清安忍不住咬住自己艳红的唇瓣,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江先生,要不,要不你上楼坐一坐吧……”
“好,阮小姐,请吧。”
很快,阮清安带着江时鹤来到了屋内——那是大约七十平米的小套房,装修得温馨而漂亮,处处的小细节都能体现出女孩的细心,阳台上还养着一盆绿萝,长势格外好。
江时鹤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压下眼底的疑惑,奇怪的是本来该让人倍感舒适的房间,却又隐隐让他觉得凉飕飕的,好似阴气盛行般。
而就在这时,伴随着脚步声,阮清安已经抱着一个家用急救箱,跑到了客厅来。
“麻,麻烦江先生了……”
她小声又嗫嚅着说,似乎是因为紧张,就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丝丝的绯红。
江时鹤在她面前半蹲下身,一边打开家用急救箱,一边握住阮清安的手腕,问道:“说起来,阮小姐到底为什么会受伤呢,其实在你下楼之前,的确有个人和我擦肩而过。”
“什么——”
阮清安一惊,忍不住握住了江时鹤的手。
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不对,阮清安又匆忙地低下头,但显然江时鹤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她,手腕上稍一用力,抬眼。
身形高大的男人本来是蹲在她的面前,却又如匍匐着的野兽般,强硬的气势寸步不让。
“阮小姐,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
气氛凝滞着,阮清安终于道:“抱歉,江先生,这件事我是真的不敢给你们说,因为我不确定你们能不能相信我,我……我觉得张武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可能不是人为……”
江时鹤反问:“和你刚才的表现有关?”
阮清安点头道:“是,今天我去F大的时候,看到了张武的尸体,之后就被龙队长带到了一旁的画室里,和出事的画室隔了好几个房间,本来不该出事的,可……那里不干净。”
“不干净?”
“在龙队长把张武死前给我画的画像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身后,全部都是血,而且……而且张武的尸体就挂在墙壁上!”
阮清安下意识握紧了江时鹤的手,紧紧地看着他,恐惧又惊慌:“他告诉我,说他没来得及给我的画像画上脸,一直在给我道歉,还说要把他的脸给我,紧接着……”
“他,他的脸就不见了,眼珠子也掉了下来,整个五官都消失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阮清安似乎已经有些崩溃了,她本就生得娇小,如今因为恐惧而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