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安思忖片刻,她也没想到孙天元速度那么快,直接就去告家长去了,那尚书动作更快,直接又告到皇帝那去了。
不等阮昌宏说话,阮清安先一步道:“驱车,进宫一趟,这事情我来解决吧,爹爹。”
阮昌宏稍一皱眉,虽然之前阮清安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但偏偏她之前混账事儿做得也不少,阮昌宏还真放心不下她解决这件事。
“还是算了吧,清安,爹爹去。”
“这可不行,爹爹。”
阮清安摇了摇头:“我知道爹爹你还不信我,但不如这次就看看我的能力吧,否则哪里敢和九皇子殿下商议我永乐侯府的未来呢?”
“这倒也是,毕竟是你未来的夫君……”
阮昌宏也想了想,阮清安迟早要和姬无煜打交道的,更遑论时局混乱,哪怕有他护着,也怕阮清安吃亏,这样来不如让她成长起来。
想清楚后,阮昌宏起身,吩咐绿竹:“去收拾一下送小姐进宫,记得好好照顾小姐。”
“是,侯爷,绿竹知道。”
……
到宫里时,冷空气弥散在半空中,细雪早已停了,层层叠叠地堆积在那四角的朱红飞檐之上,在微暖的阳光下,似乎散发着莹白,阮清安裹着深红锦缎的千金裘,走在宫闱里。
娇小的身形带着脆弱的美,因为孱弱,她低声咳嗽着,眼尾飞上一抹红晕。
绿竹小心地扶着:“小姐,您还好吗?”
阮清安摇了摇头,她抬眼时看见了不远处的总管太监赵公公,上前一步:“赵公公,陛下可在御书房内?家父听闻我打了孙尚书的公子,责令我立刻来道歉,这才匆匆赶来。”
“尚书大人的确来了,咱家替您通报,但这能不能进,就得看陛下的意思了。”
“多谢赵公公。”
阮清安稍一行礼,给绿竹使了个眼色,绿竹立刻上前,谨慎地将银子塞进赵公公手里。
“劳烦公公了,我等就在外面候着,只是我家小姐的身子骨差,恐怕若在这雪地里站久了,会染风寒,还望公公体谅。”
赵公公自然是明白了,他轻笑着把银子拢进袖子里:“行,咱家这就去禀告陛下。”
等了片刻后,赵公公这才匆忙地出来,给阮清安引路,因为收了银子,他也小声地说:“小姐,尚书大人那的确是来了,不过孙公子说的可是九皇子殿下欺辱了他。”
阮清安一愣:“什么?”
“咱家还说呢,怎么小姐您倒是急匆匆赶来了,莫要让侯爷担心,这次没您什么事,更遑论陛下器重侯爷,怎可能让您受了委屈。”
赵公公小声地说罢,这才让阮清安进了御书房,自己则是守在了殿外。
而阮清安也没想到,塞了银子后竟然问出了这么个情况,那孙天元不找自己的麻烦,倒是拉着孙尚书去找姬无煜的麻烦?
不过走进御书房,阮清安只得将疑惑压在心底,丝毫不显,将情形一览眼下。
她撩起衣角,附身行礼。
“永乐侯嫡女阮清安,参加陛下。”
御书房内,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姬浩,他正是大梁的皇帝,年轻时也算雄才伟略,给大梁打下一片大好江山,只是现在已经年迈,看上去有些老态,病痛缠身。
至于孙天元和姬无煜都跪在地上,孙尚书站在一旁弯着腰,脸上却是遮掩不住的愤怒。
姬浩打量了一下阮清安,这才笑道:“原来是清安啊,朕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不必如此拘谨,朕和永乐侯算是手足兄弟,快起来。”
“谢陛下。”
阮清安可不管姬浩说得有多好听,礼仪挑不出半点毛病,恭敬地行礼后起身。
姬浩嘴上的确说是手足兄弟,记着阮昌宏为大梁做出的贡献,但能指婚阮清安和他最不喜的儿子姬无煜,显然对永乐侯府忌惮已久,甚至说是名义上重视,暗地里恨不能下死手。
哪怕现在永乐侯府没有了兵权,实则也忌惮阮昌宏这个永乐侯在三军中的威望。
姬浩挑不出错,也不再管她:“朕这边还在处理孙尚书公子一事,既然你和老九有婚约在身,你就在一旁听着吧。”
“是,陛下。”
姬浩看向孙尚书:“爱卿现在说吧。”
孙尚书这才气愤地道:“陛下,您可要为犬子做主啊,九皇子殿下不知怎的了,竟然差人把犬子打了顿,差点落下了病根!”
孙天元在一旁痛得嗷嗷直叫,看上去可怜得很,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惹得姬浩皱眉。
姬浩历来就不喜欢姬无煜,没想到现在还给他惹麻烦,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他转而看向姬无煜:“老九,打了孙尚书家公子这事,你作何解释?朕对规矩看得严,朕的皇子更应该懂规矩,不可为所欲为!”
“你和孙尚书家的公子可有什么矛盾?动辄打人骂人,国子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案上,白玉的茶杯直直地砸在姬无煜的面前,溅起的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显然姬浩已经气急了,这种不公的待遇也就针对姬无煜了。
一旁的孙天元忍不住嗤笑一声。
姬无煜眸色微沉,附身道:“任凭父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