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希君再次见到阮清安时,已经是晚上的时候,直接一个电话就把他从宿舍里喊了出来。
宋希君走到楼下时,阮清安正站在路灯下,她穿着黑色的高跟鞋,身量高挑,换了件修身的藏蓝色短裙,裸露的腰线和大腿,白皙胜雪,酒红的长发披在肩头,微微弯曲的弧度都好看。
阮清安站在路灯下等待的片刻,就已经有不少人来搭讪了,仿佛站在聚光灯下。
她相当受欢迎,足够招蜂引蝶,惹人耳目。
阮清安冷淡又不失礼貌地回拒着搭讪,直到看见宋希君后,她这才露出了笑容。
“宋希君,这儿,速度快点!”
“……嗯,来了。”
宋希君的喉结微动,深色的眼中情绪粘稠得分辨不出——自上一世后宋希君就再也回不去所谓的过去了,他狼狈不堪地挣扎着爬起来站到顶峰,却依旧把心坠落泥潭之中。
想把她拉下来,拉到他身处的深渊之中……
是报复,也是恶劣的欲望。
而阮清安却没有注意,自顾自地走着。
她一边道:“黎明这人铁了心要搞你,我听朋友说了,他明天要组织学生会开学生代表的全体会议,总结最近的工作,最重要的还是公布这次恶性事件。”
“等大会之后,恐怕处分也就下来了。”
阮清安说着,将宋希君带到了学校美术院系的画室里,这个时间也有些晚了,只有单独的一盏灯还亮着,里面已经摆好了画画的工具。
走进画室,阮清安直接把宋希君按在椅子上坐好:“你在这里等等,我朋友一会儿过来给你画,她学过人体彩绘。”
“人体彩绘?”
宋希君反问。
阮清安却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用手机发着消息,好像很忙的样子。
在画室等了片刻,还是没能等到那个朋友,阮清安看了下时间,不由得着急起来。
宋希君一边站起身,一边道:“先回——”
“算了,我自己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阮清安已经对着宋希君的胸膛一推,伴随着沉闷的响声,颀长的青年已经半躺在椅子上,手下意识撑住两边,有些愣神。
可阮清安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手端着油画盘,另一只手抵住宋希君的胸膛,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他:“她不来,我上。”
“你……咳,你先下来。”
宋希君的面色微沉,阮清安算是坐得结结实实的,就差整个人压他身上了,软乎乎的,混杂着烟味和冷香,过分近的距离一瞬间危险起来。
偏偏宋希君又不是和尚,坐怀不乱。
可阮清安却没注意似的,不满地把他给按了回去,低头对上宋希君的眉眼,另一只手轻轻地一勾,将他的眼镜取下来。
失去了黑框眼镜遮挡后,宋希君狭长而过分具有侵略性的眼彻底藏不住了。
他的眼神近乎狩猎般锁定了阮清安。
她却只是反手压过他的头,在宋希君脸上一阵比划:“别乱动,我看看哪里比较好下手,我以前为了批校医室的假条,已经相当熟练了。”
“你要给我伪装伤势?”
“当然,否则你完好无损,看着不可怜。”
阮清安理所应当地说着,向上挪了点,起身跪坐在宋希君的腰上,甚至能隔着衣物,感受到线条流畅的肌肉。
她倒是坐着舒服了,宋希君的脸却黑了。
可不等他说话,阮清安已经一手捧着宋希君的脸,另一只手放下油画盘,拿起画笔:“别乱动,否则会戳到你眼睛里的。”
“……你就不能换个地方画吗?”
“也不是不行。”
宋希君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阮清安已经撩开了他的衣服,压着他的腰:“那就这吧。”
宋希君:……
紧接着,伴随着腹部的肌肉线条,画笔落上去时带起一阵阵细微的瘙痒,他控制不住地喉结微动,眸中的欲色一点点加深,可偏偏阮清安却画得认真,一层层调成淤青的颜色。
宋希君原先也只是看着,不知过去了多久,原本心猿意马的思绪逐渐散去,外面是漆黑的夜色,灯光之下,只有阮清安专注的模样。
直到画笔移动的瘙痒忽然停住,下一刻他的腰上搭下来一个小脑袋,阮清安忽然靠着,沉沉地睡过去。
他微微起身,眼见着阮清安就顺着向下滑,宋希君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抱歉抱歉,阮阮,我真的有点忙——”
带着画家帽的女生挎着包跑进来,对着画室里就连连鞠躬道歉,直到抬头时声音戛然而止。
在她开口之前,宋希君直接打断:“你就是她说的朋友吗?”
“嗯,是我,我叫赵晓涵,是美术学院的,今天导员有事,我也才忙完。”
赵晓涵小声地说着,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阮清安还趴在宋希君身上睡着,而他的手臂被迫扶着她纤细的腰。
她让宋希君伸出手:“我画这边吧,别打扰了阮阮睡觉,她忙活了一天,累着了。”
“你肯定就是阮阮的那个竹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