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来了这里,没有惊动任何本地官员,只有崇州刺史权毅得了消息,提前做了准备。
船靠岸,李弘拉着三位夫人赶紧到权毅安排下的一处院落歇息,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洗澡。
在船上过了半月,真是难受,全身都是粘腻的,甚至微微有些发臭,这让原本都极为喜欢干净的几人都是受不了。
自己也倒罢了,可怜太子妃和两位侧妃也陪自己受罪,她们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苦。
本来李弘都不想带她们的,就知道一路艰难,不过她们非要跟着,李弘也是没办法。
大小老婆要陪着一块旅游,难道不带么?
沐浴一番,狠狠洗去一路尘埃,换了衣服,终于精神了一些。身上此时也分外轻松,仿佛一场彻底的脱胎换骨。
此时李弘一身,也仅仅是富家公子打扮,随行几人全部也换了装束。自己的太子妃和侧妃也仅仅是富家妻妾打扮,至于曦月和凝彩,则是普通侍女打扮,身上宫裙早就脱了。
此时几人终于一身轻松,李弘在院中转了一圈,三进院落,极为简单,随意分了住处,已经到了午后。
傍晚时分,马蹄声在院外响起,同样换了普通庄丁装束的禁军兵士将两个人带进了院中。
两个男子,其中一个长相威严,另一个却俊的让人觉得有些恍惚,只看一眼,就目眩神迷,似乎能够将男人掰弯一般。
两人来了院中,李弘拉着裴氏和两位杨家妹子,亲自迎着。
看到两人装束,李弘忍不住笑了。
那威严男子还未说话,身边那长相英俊的一塌糊涂的男子手中折扇打开,遮了自己半边面孔。
“五弟,你笑什么,难道皇姐这身装束一点不像男儿?”
“像像像,就是太俊俏了,让弘差些都觉得自己对男人也有兴趣了,世上若真有如此男儿,弘真要怀疑自己的本心了。”
义阳公主笑笑,此时也不和自己弟弟做寻常礼仪,只是合了折扇,张开双臂,李弘看了看自己皇姐,和她拥在一起。
旁边驸马权毅看着,自然也不会多想,自己夫人心中,可是对这位太子最是在意,这世间之人,没有任何一个比太子在她心中更重更近更亲。
而没有殿下,也不会有自己和公主殿下这场婚事,义阳公主根本离不开掖庭宫。
和长姐拥在一起,李弘此时看着女扮男装的皇姐,她的神色和样貌比起离开长安之时,都好了太多。
当时在长安见她,她憔悴而衰老,甚至让李弘觉得她一点不像刚刚三十五岁,倒像是已经过了四十近五十一般。
此时再看她,整个人已经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离开长安,心境变了,自己的长姐也彻底放松下来。
“皇姐,看到你现在这样,弘心里真的高兴。”
“嗯,来崇州以后,确实心境好了许多,权毅做了崇州刺史,外面还有你的帮衬,本地官员对我们都恭谦有礼。我们的花销方面,也宽裕太多,在长安时,可比不得现在。”
这是心境和平时的吃穿住用行都变了,也难怪皇姐此时看着就年轻俊秀许多。心情好,自然什么都好。
上官夫人比她还晚离开掖庭宫,在东宫修养了一段时间,不也恢复了以前贵妇的雍容和姿色,自己来赣江之前,不还亲自品味了一番。
李弘和长姐相拥了一会,也就彼此松了。
那里义阳公主还是伸展着双臂,太子妃裴婉莹迎了上来,却是一个入怀的动作,还故意亲了义阳公主粉颊一下。
“这位公子生的好是俊秀,让奴家见了就忍不住心中难耐!今夜奴家伺候公子如何?”
两人相识而笑,义阳公主伸出玉手,挑了挑裴婉莹那好看的下巴,忽然裴婉莹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就剧烈干呕起来。
忽然的变化,让众人一下子都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爱妃,你怎么了?”
李弘赶紧去扶自己妻子,两位侧妃此时也赶紧去叫随行的御医,侍女更是乱作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子妃忽然如此,现场一下子慌乱起来。
“殿下,我没事,就是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有点感觉难受,想吐也吐不出来。”
李弘此时扶着裴婉莹,由于太在乎她,一时间也没往别处想,只用手顺着她的背脊,缓缓为她抚着,好让她舒服一些。
太医已经慌忙跑了过来,取出锦帕,搭了太子妃手腕。
李弘静静在一边看着,目光焦急,义阳公主和驸马权毅也在旁边守着。
太医在那里诊了一会脉,忽然面色红润,眼中带笑,胡须都微微翘了起来。
“殿下,太子妃是喜脉,喜脉!”
“什么,你再说一遍!”
“喜脉,太子妃是喜脉,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了。”
突然而来的巨大欢喜冲击下,李弘那一刻竟然有点微微呆滞。
他来大唐,一直做的最勤奋一件事情,毫无疑问就是要让自己的太子妃怀孕,几个月的努力,终于修成正果,瞬间的喜悦,让李弘一时间都无法适应。
那里驸马和公主也都过来纷纷道贺,李弘这才反应过来。
“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