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六,松似月以一个去同学家写作业的借口轻轻松松出了门。 顾之舟如约等在另外一条街道之外。 他斜倚在车门上抽烟,身边站着那个歪瓜裂枣,除了身高还能将就之外,一无是处的男球员。 顾之舟接过松似月的手机,非常潦草给两人拍了一张照片,把手机往松似月怀里一扔就让她回家。 松似月神色为难看着自己的书包,声音细若蚊蝇:“我给家里说去同学家写作业,作业写不完不能回家。” 顾之舟皱眉,一把抓过她的书包:“作业很多吗?” 松似月点头。 初二正是冲击中考的关键时期,松似月虽然成绩好,但时间也是按照分秒计算的。 顾之舟皱眉,那个小眼睛拍了拍顾之舟的肩膀:“舟哥,彪子他们还等着咱们盘今晚比赛打法呢,你不去他们没有主心骨。” 顾之舟扔了烟头:“你先去,就说我有事。” “不就是妹妹写作业吗?带着不就行了?场馆里又没外人,咱们打咱们的球,妹妹在一旁写作业。” “滚!”顾之舟没好气,“你以为都像你鬼画符一样写作业,那球打起来惊天动地的,人怎么静心?” “我送你去图书馆……”顾之舟说。 “我不,”松似月倔强地扬起脸,“我要去篮球馆。” “我不怕声音大,”松似月又有点心虚地补充,“再说图书馆人多,这时候去也不一定有座位。” “舟哥,咱们来不及了。”小眼睛看了眼时间。 顾之舟抬手揉乱了松似月的头发:“行。” 小眼睛说场馆里没别人,到了之后才知道,乌泱泱的到处都是人。 早有女粉丝摸清了球队的活动轨迹,提前等在这里。 顾之舟一现身,观众席的女孩们就疯了一样沸腾起来。 顾之舟指了指队员的休息区,示意松似月坐过去,然后便对一旁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什么。 工作人员像是很为难,顾之舟又说了几句。 工作人员就咬牙走了。 不一会儿后面就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负责人,负责人拿着话筒告诉观众席上的女孩们,今天场馆的座椅检修,不招待人。 女孩们哀嚎声响成一片,一个个只好不情愿地离开。 乌泱泱的人,几分钟走了个干净。 松似月扬起白皙的小脸,盯着球场上的顾之舟发呆,顾之舟没好气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好好写作业。 为了尽可能降低噪音,顾之舟命令球员们不能发出声音,连哨子都取消了,讲解过程能用手势绝对不用嘴巴。 那是松似月整个少女时期,过得最快乐也最温馨的一天。 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膜墙,落在少年的肩头。 场馆里寂静无声,只有篮球砸在地板上沉重的闷响。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连窗外的雪片,都闪耀着金光。 尽管中午的盒饭很丰富,顾之舟孩子一脸不耐烦把自己碗里的鸡腿砸入松似月碗中。 顾之舟在外面的名声特别不好,败家子纨绔的名头如雷贯耳。 稍微有点家底的大家族,都害怕自己家孩子跟他扯上关系。 然而松似月却知道,顾之舟就是只表面凶悍内里温柔的纸老虎。 而且他特别讲道理,号召力又很强,一只专业的球队被他治理得服服帖帖,球员们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简直酷得没边。 他不靠顾长海自己物质也很丰沛,地产名车不在话下。 吃过午饭,球员们没有回酒店,而是东倒西歪在场馆的各个角落刷手机休息。 顾之舟朝松似月伸手,松似月忙说自己去扔饭盒,顾之舟没说话。 松似月只好把饭盒放进顾之舟手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姑娘一样等着挨训。 谁知顾之舟只是瞟了一眼没吃两口的饭盒:“怎么吃这么点?不合胃口?” “不是,”松似月赶忙摇头,她本来是不想让顾之舟看到自己的窘态,谁知一抬眼目光就落在了小眼睛脸上。 顾之舟皱眉,又一次揉乱了她的头发:“出息,那小子哪里好了?你这丫头眼光是不是有毛病?” 知道他这是误会了,松似月更窘了。 正在这时候,场馆大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球员们一个个兴奋地站了起来,顾之威笑意盈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