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松似月的电话,冗长的会议顾之舟听得越发心不在焉,但心情却好得出奇。 期间,一个项目经理一脸惶恐站起来递请罪书。 他手底下一个工地出错,死了两个工人。 这要在以往,顾之舟一定会大发雷霆,即使不让项目经理卷铺盖走人,也会狠脱一层皮。 然而,顾之舟听完,一句废话没有:“该赔钱赔钱,给接受有关部门的处罚就接受处罚,又不是你杀的,你筛糠一样抖什么?” 那项目经理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从会议室出来,就连滚带爬去给祖坟上香。 他逃过此劫肯定是祖坟冒青烟,不对,应该是祖坟着火了。 顾之舟态度一向温和,那些平常不敢多说的高管话也多了起来,眼看会议越开越长,左不言正要想想办法阻止,就见顾之舟拿起手机“喂”了一声,朝会议室大门走去。 左不言呆若木鸡立在原地。 他就坐在顾之舟身后,看得真真的,顾之舟手机并没有来电。 一向说一不二的顾董事长,竟然当众玩起了小聪明。 莫不是鬼上身,中邪了? 然而更让左不言惊讶地还在后面。 他的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顾之舟破天荒给他发了信息:【车库?】 去车库干什么? 老板这是要逃会吗? 左不言看着热气腾腾一屋子高层,一咬牙推门走了。 高层们一时搞不清状况,面面相觑一阵,都老老实实坐在原位上不敢动作。 司机已经发动了汽车,顾之舟面无表情坐在后座上,左不言气喘吁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老板,是有什么急事吗?” 顾之舟刷着手机,从嘴里淡淡吐出来两个字:“回家。” 司机得到命令,风驰电掣,把车开得又快又稳。 可不知道为什么,距离苍穹之眼越近,顾之舟的心反而越不踏实。 松似月那个看似平静的电话,既叫人欣喜,又令人不安。 果然,顾之舟一踏出电梯,就觉出气氛不对。 屋子里灯光昏暗,一个佣人也没有。 晨叔垂着手,静静地站在门口。 他伸手接过顾之舟的大衣,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歉意:“少爷,对不起,是老奴无能。” 一股不祥的预感揪紧了顾之舟的心脏。 果然,不等他开口,眼睛先看到他和松似月常坐的位置上,放着一张薄薄的A4纸。 晨叔给左不言使了个眼色,两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左不言用口型问晨叔,晨叔竖起食指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晨叔和佣人住在楼下,左不言在这里也有自己的房间。 两人下了楼,晨叔才警惕地看了楼上一眼:“少奶奶走了。” “走了?”左不言一时有点茫然,“走哪去了,这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晨叔叹气:“看到桌上的信纸没有?那是少奶奶留下的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左不言惊了。 他很清楚,当年松似月跟左不言结婚的时候两人并没有签订婚前协议。 这也就说,如今顾之舟的财产有一半都属于松似月。 然而,据左不言观察,那几页薄薄的信纸,绝对写不下顾之舟一半的财产。 松似月离婚,竟然什么也不要? 左不言心里七上八下,路过转角的时候没留神,阴影中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左不言当即吓了一跳:“萨瓦?你怎么在这里?你没跟少奶奶走?” 萨瓦冷若冰霜的脸越发的愁云密布:“左秘书,少奶奶她不要我了。” 左不言心想,上次你给我通风报信,少奶奶能要你才怪。 但不知为什么,看到萨瓦的脸,他又说不出责备的话,于是放柔了声音:“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萨瓦哭丧着脸:“少奶奶不让我说……” 左不言怒其不争:“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顾忌少奶奶不让你说,你再不说,少爷也不要你了……” 萨瓦是孤儿,从小被送去武术学校,稍微大点又被选取当全职搏击手。 身手敏捷,心思却很单纯。 左不言这么一说,她差点“哇”一声哭出来:“我说,我说……” *** 左不言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