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左秘书的行动能力还是很足的。 半个小时后,松似月和顾之舟心满意足吃到了海鲜粥。 回去的时候,松似月一直不说话,她没有在客厅停留径直回了卧室。 她不发话,顾之舟是没胆量自己跟进去的。 他在客房洗了澡,心里始终放不下松似月,估摸着松似月已经睡着了,才蹑手蹑脚拿着钥匙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隙。 卧室里一片昏暗。 松似月没有开灯,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被子乱七八糟搭在床上,顾之舟担心松似月着凉,心想给她盖好被子就走。 等他走到床边,脚步突然一僵硬。 床上散乱的只是被子,根本没有松似月的身影。 落地窗的边沿开着一扇通风用的小窗,窗户完全敞开着,正呼呼往里灌着北风。 洁白的窗帘被高高扬起,像不祥的白皤。 不知道为什么,顾之舟突然就在心里丈量起那小窗的宽度。 松似月身材纤瘦,正好可以…… 叶喜这样逼迫她,她会不会想不开? “似月……”顾之舟心惊肉跳,喊出松似月名字的时候嗓子都劈叉了。 突然,卧室里的灯“啪”一声亮了,松似月身上随意裹着一件浴袍,猫儿一样的大眼睛怔愣地盯着顾之舟。 目光里的警惕拉满。 顾之舟嗫嚅一下:“那个……似月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顾之舟生怕自己待久了惹得松似月不高兴。 一边赔笑,一边自觉地往后退去。 临走时又突然转身。 松似月整个人一机灵。 “你别紧张,我不会乱来,”顾之舟立刻举起双手,在松似月防备的目光下一个箭步冲向落地窗,飞快扣上那扇小窗,“晚上风大,还是关了吧?你想透气开新风系统好不好?” 松似月裹着浴巾没有说话。 顾之舟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觉得时时刻刻都要跟松似月耳鬓厮磨。 而现在知道她怀孕之舟,能这样看着她,跟他呆在同一个空间,他就觉得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是舒服的。 顾之舟关上窗户还不算,又细心地扣上了安全锁。 这才搓着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那个……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我就在外面……” 他摸了摸鼻尖,尴尬地说完了后半句:“……守着你。” 晨叔跟左不言正好从远处过来,看到这情景,眼观鼻鼻观心打算遁走。 顾之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左不言勾了勾手指头:“那个,你明天不用跟少奶奶出门了。” “老板是要放我假吗?”左不言面无表情。 “想得美,”顾之舟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去联系个师傅,把主卧的那扇破窗子封了。” “老板,”左不言哪壶不开提哪壶,“您是怕少奶奶寻短见吗?” 顾之舟想也不想就一脚踹了过去,左不言不躲不避,一脸镇定答了声“是”就离开了。 对于他的反常,顾之舟本来不怎么在意。 但他素了好多天,一腔子火气无处发泄,唇角的胡茬子里冒出了好几颗痘。 看着左不言那孤单单的背影,顾之舟突然品出点味道来了,这小子,莫不是想打春了? 他能打谁的春? 萨瓦那张冰山一样的面孔突然出现在顾之舟眼前:“老板,我明天要跟少奶奶出门吗?” 顾之舟吓了一跳:“你走路都没声吗?” 萨瓦低下头:“对不起!” 顾之舟看看眼前的冰山脸,再看看远处欲求不满的背影,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就这样表面相安无事过了几天。 顾之舟照例每晚哈巴狗一样去松似月眼前凑一圈,松似月不理他,他便悻悻地回到客房。 这天下班后,松似月破天荒给顾之舟说话了。 顾之舟忙了一整天,回家有些晚。 本来以为松似月已经睡了,没想到她竟然歪在摇椅上睡着了,暖黄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 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橘黄色的光晕里,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顾之舟心里又暖又痒。 她情不自禁走近她,这才发现她小腹的位置放了一本薄薄的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