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很快出来,非常的恭敬客气:“谭团长您好,我们少爷说他现在只想专心看松小姐的表演,没有心思见其他人。”
谭坊听见这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勉强陪着笑:“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你们家少爷有心情的时候,再进去拜访。”
“谭团长,”保镖顿时面露难色,“不好吧?”
谭坊是急性子,他抓了抓头发干脆直接问出了口:“麻烦你去问一下你们家少爷,既然要点灯,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保镖于是微微一笑:“这个我们少爷没说,不过按照点灯的规矩,得要出结束再提也是可以的。”
谭坊碰了个软钉子还是不太想罢休:“那请代替我提醒一下你们家少爷,根据行业里的规矩,他提规矩可以,但不能违背演员的职业道德、不能违背公序良俗,更加不能违法乱纪。”
保镖一脸和气:“请谭团长放心,那是自然。”
事已至此,谭坊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只好一步三回头走了。
谭坊走后,那个黑衣保镖又敲了敲包厢的门,里面传来一声淡淡的请进,左不言问他:“走了?”
“是的左秘书。”
左不言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在外面守好,别让闲杂人等进来。”
保镖答应着去了。
顾之舟站在落地窗前,手里举着望远镜,那望远镜的位置一直跟着台上的松似月移动:“那老头怎么说?”
左不言走过去:“应该是着急了,怕您对夫人有非分之想。”
“现在着急有什么用?”顾之舟语气嘲讽,手中的望远镜一刻也不愿意放下来。
“也不怪他着急,哪有人像您这么……”
他想说上杆子当冤种,老公给老婆砸钱,还要缴税,但想了一下,自己不能打消老板为临江GDP做贡献的奉献心理,于是转了个弯,
“不是所有人都像您这么财大气粗,一千二百万看场演出,眼皮都不眨一下。”
“一千二百万算什么,”顾之舟冷哼一声,“我都是她的。”
冷不丁被塞了一把狗粮的左不言,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了。
舞台上的松似月一个利索的旋转跳跃,音乐戛然而止,全场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三层楼的观众全部起立。
松似月在如雷的掌声中,张开双臂,跟全体演员一起奔到前台,对观众鞠躬谢幕。
顾之舟的望远镜实在太清晰。
清晰到松似月侧颈处的热汗都清晰可见。
性感!!
这让他顺利地又联想到了某些时候,松似月也是这样韩岑岑融化在他的臂弯。
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发散,一发散就容易收不住。
顾之舟不得不抓起桌上的冰水,仰头灌下去,那股子燥热难安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松似月接过谭坊递过去的话筒致感谢词,清雅的曼妙的嗓音响彻全场:
“非常荣幸大家来见证我复出的首场演出。两年了,再次站上这个舞台我内心真是百感交集,首先我要感谢我的恩师,谢谢他的包容,接纳和悉心教导。其次,我要感谢今天莅临这里的各位前辈以及同行的指导和关爱。最后,我要感谢现场的观众朋友们,你们的喜爱和支持是我走下去的动力……”
一席话周到熨贴,大方又得体。
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谭坊更是老泪纵横,看到众星拱月的松似月,比他当年获得舞蹈家终身荣誉奖还要高兴。
左不言也很感慨:“夫人不愧是业内最年轻的舞蹈家,你看这气质,这风度,了不得了不得。”
“吩咐你的事情,还不快去?”顾之舟瞪了左不言一眼。
左不言后知后觉:“是的,老板,我现在就去。”
追光一直跟随着舞台中间的松似月,一个工作人员小跑到谭坊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谭坊猛地抬头,看向二楼那个始终亮灯的包厢,久久没说出话来。
普通观众不太懂那盏灯的意义。
业内有威望的老人却明白意思,这些人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都想知道,这位豪掷千金的观众到底是谁?
跟谭坊相处微妙的那个老艺术家又开口了:“老谭,你看二楼的灯还亮着,人家这么捧场,到底提了什么要求,你好歹跟我们分享一下嘛!”
“是是是,楼上包厢的朋友既然懂得点灯,肯定也是个懂行的,干脆请下来咱们一起见见。”跟他站在一起的一个年轻女孩高声附和。
松似月一眼看出她就是原来南湘舞蹈团的首席——荔枝。
听说因为受不了谭坊的苛刻,跳槽去了飒雅舞团,现在是那边的首席。
刚才说话的是她的老板罗暮。
罗暮跟谭坊年纪相仿,路子却不同。
谭坊一心一意搞舞蹈。
罗暮平面模特,舞蹈艺术,什么赚钱搞什么。
甚至还有传言说他为了利益,把团里的女孩往别人床上送。
所以,飒雅在行业里风评很不好,稍微要点脸面的正经艺术家,都不愿意跟他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