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似月显然缺乏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
顾之舟当然也没有。
非礼勿视,不知是哪个人率先咳嗽了一声。
顾之舟跟着就站了起来,在松似月惊慌失措转身往回跑的时候,脱下西装罩住了她:“你别怕,这些都是公司我最信任的高层,大多数上次已经见过了。”
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们闻言纷纷站起身来。
恭恭敬敬松似月问好:“夫人好。”
尽管尴尬,松似月也不好矫情:“大家好!”
顾之舟对高层们微微颔首:“你们先讨论,我陪夫人去换件衣服。”
“是。”那些人答应着。
松似月正要迈步,顾之舟已经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地上凉,我抱你进去。”
顾之舟的身影刚刚消失,大厅里的高层们就开始窃窃私语:“真腻歪啊,没想到,咱们董事长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可不是吗?平常对我们凶神恶煞,一个笑模样也没有,对夫人简直柔情似水。”
“我抱她回去?”另一个高层学着顾之舟的口吻,“我要这么对我家那口子说话,绝对会怀疑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说得好像你没人似的。”另外一个打趣。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咱们公司上梁正下梁也歪不了,董事长这么多年除了夫人你们见过他正眼瞧那个女人没?他最厌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次老黄的教训你们都忘记了?”
“我开玩笑,对不住……”那个人有点尴尬,赶紧道歉。
另一个打圆场:“我倒是想抱我们家那口子,但吨位摆放在那里,抱不起来,哈哈……”
顾之舟把松似月放在床沿上坐下,单膝跪地,拿起拖鞋要给她穿。
松似月脚心撑着顾之舟的膝盖,捂着脸小声呜咽:“要命,我活不下去了。”
顾之舟温柔地笑起来:“有没有外人没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松似月仰身躺回床上,“真的羞死了,都怪你,为什么要带他们上来?”
她语气软糯,又娇又嗲。
顾之舟只觉得心口像被小猫挠了一下似的,心都要酥化了:“公司有早会的习惯,你一个人在这里睡觉,我怕你醒来找不到我害怕。”
“我不管,我不管,都是你的错……以前在家里都没外人……”松似月捂着脸颊,小孩子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顾之舟爱死了这样的娇憨的松似月。
“对,都是我的错,”于是越发放柔了声音解释:“以前在家里也有早会,只不过是电话会议,今天有特别重要的会议,必须要面谈,跟你也有关系,是关于……”
“我不听,我不听……”松似月捂住耳朵,用脚去踹顾之舟,纤白的足尖无意间扫过顾之舟的小腹。
衬衫本来就不长。
站着还能勉强能遮住臀部,她仰面躺着,顾之舟又是以这样半跪的姿势守在床沿,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一览无遗。
薄薄的布料下轮廓清晰可见。
顾之舟瞬间回忆起那温暖潮湿的触感。
他喉结滑动,火苗从小腹一直烧到咽喉,呼吸一下就乱了。
松似月突然察觉到危险,她猛地坐起来,警惕地瞪向顾之舟:“你干什么?”
顾之舟拽着脚踝把人拉下去:“别紧张,我就是想看看你早上起来上药没有。”
松似月猛地想起昨晚顾之舟为她上药的情景,脸上一下红了。
顾之舟很自然地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药膏和棉签。
松似月窘迫至极,身体本能往后缩:“已经消肿了,不用……”
顾之舟低低笑了一声:“可是,我想它快点好起来。”
“那我自己来……”松似月说着就去拿棉签。
顾之舟抬高了手不给,松似月坚持,两人短暂僵持片刻。
“好啊……”顾之舟突然摊开手,把药膏和棉签递给松似月,“不许偷懒,我看着你涂……”
松似月:“……”
沉吟片刻,松似月扯过一旁的枕头,捂住了脸。
顾之舟笑了一下。
他调亮了吊灯,把药膏均匀地抹在棉签上。
看着松似月捂在被子里的脑袋,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然后迅速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把丝滑的药膏抹在了指尖。
松似月捂在枕头里的瞳孔骤然放大。
条件反射一脚踹了过去。
岂料顾之舟早有防备,身形往上一探整个人便匍匐在松似月身上,松似月想骂他浑蛋。
但想到一墙之隔的地方,还有人在办公,她就不敢闹腾。
也不敢发出声音,任由顾之舟为所欲为,又是甜蜜又是焦灼地挨着时间。
浑蛋董事长没完了。
时间漫长到难以置信。
脚心一阵阵痉挛,松似月的眼泪打湿枕头的时候,顾之舟终于意犹未尽松开了她。
他西装革履,乍一看甚至称得上冷静自持。
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松似月被欺负狠了。
她不愿意看顾之舟,泪眼汪汪盯着别处。
顾之舟从洗手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