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似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弱弱地朝女人喊了一句:“……师母。”
“哎,”杨思文高兴地答应着,“小月啊,师母我毫不客气给你说实话,两年前我就看上了你,想让你给我做儿媳妇,可这臭小子留什么学,一直不回来,可把我急死了,哎现在好了……缘分天注定,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说完她一只手牵着松似月,一只手亲热地挽着顾之舟的胳膊:“亲家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哎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亲家真是年轻,仪表堂堂,一看就是体面人,难怪小月生得这么标志,就是便宜了我家那臭小子。”
她絮絮叨叨挽着顾之舟的胳膊往大厅走去:“亲家是做哪一行的?家里几口人?亲家母怎么没来?”
赛神仙带着众人远远等在一旁,看到这场面,明显愣了一下,犹豫着不敢上前。
就连最有眼力的左不言都被杨思文的气场给镇住了。
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恍惚,像是顾之舟真有这么一个亲家。
松似月急得不成样子:“师母,您听我解释……他真的不是我爸爸……他……”
“那我是谁?”顾之舟突然停下脚步,皮笑肉不笑盯着松似月。
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边。
刚才顾之舟走过去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别说两人即将离婚,就算没离婚,松似月也不好意思攀高枝,承认顾之舟是自己的丈夫。
“你是我……”松似月难得卡壳。
“不管是谁,总之是长辈没错了……”杨思文兴高采烈带把顾之舟往座位上领,“谭阳你看你老爹真是的,这么重要的场合,也不舍得弄个包房,亲家……哦……长辈,快坐,快坐……”
松似月勉强松了口气。
以顾之舟的身份一定不会坐在人头攒动的大厅里,像猴子一样被人参观。
她心里盘算着,一会儿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先跟他一起离开这里,剩下的以后慢慢解释。
果然,顾之舟并没有坐。
但也并没有如松似月所愿离开。
而是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对松似月慈眉善目一笑:“小月,既然都是你的朋友,我楼上有包房,大家一起吃吧?”
松似月:“……”
谭坊咳嗽一声:“第一次见面就让你这么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谭阳倒是一脸镇定,一餐饭算不了什么,他悄悄买了单就好。
“不用客气。”顾之舟说完,胳膊绕过松似月的脖子,老鹰拽小鸡一样,把人逮着往前走。
大厅里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女孩们看松似月的目光除了艳羡,更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有些人真是生来就在罗马。
有那么显赫的出身,还有那么帅气的男朋友,让人不嫉妒都难。
赛神仙显然也误会顾之舟是松似月的家长了,他搓着手想上前跟“亲家”套近乎。
被左不言一个眼刀给杀了回去。
他不敢怠慢,迅速给顾之舟一行安排了一个大包房,连招呼都没打就带着自己的人撤到隔壁。
进了包房。
顾之舟俨然一副大家长模样,拽着松似月的胳膊在挨着自己坐下,沉着声吩咐一旁的服务生:“去,煮碗醒酒汤。”
天地良心,松似月真的只喝了一杯,哪里就需要醒酒汤。
她刚要抗议,顾之舟又吩咐服务生:“再来杯果汁,要鲜榨的。”
“好的先生。”服务生答应着退了出去。
宽大的能容纳二十人的包厢,只稀稀拉拉坐了谭家三口、松溪和顾之舟五人。
说话小声一点,对方都不一定听得见。
顾之舟不说话,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常年久居上位,他不说话的时候,不怒自威的气场就越发明显。
让人难以接近。
然而顾之舟此刻的神情,落在谭家人面前就多了层意思——自家小白兔被猪拱了的愠怒。
杨思文在外面咋咋呼呼,巧舌如簧。
此刻在顾之舟绝对的压迫性面前,也不那么从容了。
她讪笑两声组织语言:“那个亲……长辈,不好意思啊,我们家这臭小子跟小月也是第一次见面,如果有怠慢,我们先说声对不起……”
谭坊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顾之舟没那么好说话,于是态度真诚:“不好意思,我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小月的?”
松似月闭了闭眼。
事已至此,这里又没有外人,实话实说是最好的办法:“他是我丈………”
“叔叔。”
顾之舟打断松似月的坦白,饶有趣味看了她一眼,语气里除了责备竟然带了点宠溺,“我是似月的叔叔。”
松似月:“……”
“叔叔。”
谭阳狠狠松了一口气,他率先举起酒杯;
“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小月……哦……松小姐刚才真的没多喝,她是我父亲的老师……不…她是我父亲的学生……我……我……总之我先干为敬……”
他有明显紧张,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顾之舟没有跟他碰杯,酒杯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