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松似月的猜测是正确的。
对方显然对这样突兀的相亲活动没有兴趣。
菜上齐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谭坊口中沉稳内敛,礼貌周到,最有绅士风度的儿子,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谭坊灌第三杯热茶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试探地开口:“你要是饿了就先吃?”
客人没到齐就动筷子,这其实非常不礼貌。
但松似月巴不得对方看不上自己。
“好的。”答应一声,爽快地舀起鲍鱼饭,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松似月吃饱喝足后,服务生终于带了一个白衬衫黑西裤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来了,来了……”谭坊一个劲朝男人的方向招手。
“不好意思,有个手术来晚了,”男人揉了揉手腕,很自然地朝松似月伸手“松小姐……幸会……”
松似月抬头,对上谭阳星辰一样灿烂的眸子:“是你?”
谭阳像是不意外,热情又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扫了一眼桌上的狼藉,愉快地开了句玩笑:“胃口不错。”
谭坊愣住:“怎么?你们俩认识?”
松似月:“不认识。”
谭阳:“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谭坊直接过滤了不爱听的部分:“难怪,我就说这小子,给他介绍一箩筐的女孩都不愿意见,一看到你照片立马就同意了。”
松似月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谭阳笑得大大方方:“在我医院偶遇过一次,松小姐是养生达人。”
松似月:“……”
这人取笑自己没完没了。
不过松似月心中总算有底了,英俊幽默的消化科医生,应该看不上自己。
***
顾家别墅。
黑金鲍鱼饭已经被热了两遍。
顾之舟长腿交叠坐在餐桌旁浏览晚间新闻。
左不言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老板,我去给夫人打个电话,晚高峰,也许是路上耽误了。”
顾之舟没有说话。
左不言提心吊胆拨通了松似月的电话,他没走太远,手机听筒里的声音正好传进顾之舟的耳朵。
“你好!”松似月礼貌又温柔的声音。
“夫人,是我。”
“左秘书你好,有什么事情吗?”松似月显然把今天要回来收拾东西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左不言不敢看顾之舟的脸色,硬着头皮回答道:“夫人,听说您今天要回来收拾东西,老……管家在等您。”
“我今天临时有点事耽搁了,改天再说吧!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该拿的都拿走了,”松似月语气还是一如既然的温柔,“左秘书,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左不言为难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老板,“夫人,您最好还是回来一趟,饭菜都做好了。”
“这样啊,”松似月似乎有点为难,“那麻烦你帮我谢谢张妈,我已经在吃了。”
听筒那边声音有些嘈杂,左不言暗暗窥探了一下顾之舟的神态:“夫人,我能问一下您在哪里用餐吗?”
“赛神仙。”
“方便再问一下,跟谁在一起吗?”
松似月没有犹豫:“我的老师。”
挂上电话,左不言狠狠松了一口气:“夫人的老师我斗胆找人调查过,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人品绝对没有问题。”
顾之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晚上是不是有安排?”
安排不是全都推出了吗?
左不言先是一愣,接着突然福至心灵:“是的,赛神仙赛总想跟您谈融资,约了您两个多月,现在要去吗?”
***
“家里长辈?”松似月挂上电话,谭坊一脸关切。
松似月不愿意自己的家庭情况暴露在别人眼里,只好勉强点头。
谭坊跟所有催婚的家长一样。
简直恨不得立刻把松似月和谭阳送进洞房。
松似月几次想要打断,谭阳都用眼神示意她不用着急。
谭坊硬要两人留联系方式的时候,谭阳主动给松似月发了一条消息:“不要有心理负担,就当普通朋友就好。”
松似月狠狠松了口气。
同时在心里给谭阳的高情商点了个赞。
三人边聊边吃,突然酒店大门里三层外三等围了好些保镖。
酒店老板赛神仙一边整理西装,一边在几个人的陪同下,急急忙忙往门口走去。
“这么隆重,是有贵宾?”谭阳问。
“应该是,”谭坊说,“这里是全临江最好的酒店,经常有明星大腕来这里吃饭。”
“您在行业里也是腕儿,怎么还坐大厅。”谭阳打趣自己的父亲。
谭坊白了儿子一眼:“我老胳膊老腿,算不上什么腕儿,现在的时代是小月的了。”
“老师,您真会开玩笑。”
“他不是开玩笑,”谭阳很自然接过话头,“这几年各类舞蹈比赛层出不穷,出圈的演员和作品不计其数,我相信松小姐也一定可以。”
“谢谢。”
正在这时,酒店的大门突然打开。
刚才还一脸高冷的赛神仙,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