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卢雁依吸引了不少目光。
薄纱帷帽挡不住她的容颜,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
“是晋王妃!”
“真的吗?原来王妃不仅心善,还这么漂亮。”
“居然像男人一样骑马,也太不检点了。”
“女人怎么就不能骑马?那马儿额头上又没写只能男人骑。”
卢雁依不理那些议论,握着缰绳缓缓而行。京城街道上的人很多,她必须小心些,不能伤到了行人。
盏茶功夫后,她拐过一个街角,就看见秦牧原骑在马上优哉游哉地过来。
她拉住马头,用手温柔地抚过马脖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夫君。
王爷他这份帅气,满天下都无人能及。
卢雁依在心头喜滋滋地想着:这可是我的男人!
比起一年前秦牧原周身的肃杀之气,如今的他悠闲自得,又透出一种放荡不羁的气质来,帅得让人心肝颤。
极影闻到了疾风的气息,高兴得直打响鼻。
卢雁依俯身安抚着它:“不着急,我们等他过来。”
秦牧原也瞧见了他的王妃。
在满街的人群中,她骑在马上英姿飒爽,如鹤立鸡群。
他眼力好,甚至能看清她唇角的温柔笑意,猜测她眼中一定也带着笑与期待。
秦牧原心头涌起幸福的感觉,策马朝着她飞快靠近。
人群识趣地为两人散开一条通道,疾风很快就抵达了卢雁依跟前,低下头去触碰着极影的马鬃。
马上,两人微笑相对。
秦牧原率先开口,嗓音温暖而醇厚:“你来了?”
卢雁依“嗯”了一声,道:“总不能让王爷一个人辛苦。”
“走,我们回家。”
两人并骑而行,龙葵和其他护卫紧随其后,护着载满赏赐的马车。
京城百姓见了,不论是羡慕还是嫉妒,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晋王和王妃的感情是真的好,如胶似漆。
进了王府,秦牧原身手利落地翻身下马,再扶着卢雁依从马上下来,拉着她来到马车跟前。
“依依你快看,我替你讨来的嫁妆。”
秦牧原神情得意,脸上仿佛写着“快夸我”三个大字,如孩童般讨赏。
卢雁依左右看了看,趁人不注意快速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赞道:“能去跟皇上讨赏,王爷好厉害的。”
秦牧原顿时心满意足。
要不是顾虑着人多,他非得抱着她好好亲上一回不可。
他年少坎坷、被迫快速成长,才能面对险恶的环境。眼下,他却可以在卢雁依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心情轻快。
下人将箱笼从马车上一一搬下来,秦牧原随即打开一个箱笼,胭脂色的绫罗在日光下泛着亮泽的光华,丝滑柔顺。
“这个颜色好。”
秦牧原牵起绫罗一角,放在卢雁依跟前比了比,道:“在库房时我一眼就看中了,想着正好衬你的肤色。”
卢雁依肌肤如玉,与胭脂色相得益彰。
“王爷有心。”
卢雁依俏皮一笑,道:“不如也给你裁一件春衣。”
秦牧原的衣袍颜色暗冷,除了成亲那日,她还从未见过他穿鲜亮的色彩。
说起肤色,他的皮肤也不比她黑,同样适合胭脂色。
卢雁依原本只是打趣,想着以秦牧原的脾性,定然是不愿意穿的。
没想到,秦牧原将那匹绫罗扯到自己身前比划着,灿然一笑道:“只要是依依给我裁,我就穿。”
早春的阳光下,映衬着胭脂色的绫罗,他笑起来甚至可用“艳若桃李”来形容,俊美无双,直教卢雁依看呆了去。
秦牧原伸出手在她跟前晃了晃,笑道:“怎么?眼都直了。”
卢雁依这才慌忙收回视线,一张脸红到了脖颈。
她该怎么说?
说看自己的夫君,看得痴了?
正将皇帝的赏赐全都清理入库,若草来报:“王妃,十七娘到了。”
秦牧原颇有些意外,问:“依依,你请十七娘来做什么?”
卢雁依嗔了他一眼,道:“王爷你忘了?霜月姑姑的眼睛还有得救,我便请十七娘来瞧瞧。”
秦牧原这才一拍额头,懊恼道:“是真忘了,幸好有娘子。”
回来这几日他都忙得不行,想的都是大事,还真没卢雁依仔细。
“本王替霜月姑姑谢过娘子。”他行云流水般作了个长揖。
惹得卢雁依掩口笑道:“我们夫妻本一体,王爷如此却是太生分了。”
吩咐梅染将那匹胭脂色绫罗留出来,两人来到待客的小厅内,请十七娘来替霜月看眼睛。
“不用紧张。”
十七娘知道霜月的经历,在她面前收了脾气,温言道:“你放松,都交给我。”
卢雁依拉着秦牧原站在一旁,屏住呼吸等待结果,在心中祈祷着:一定要是好结果。
霜月姑姑这么好的人,哪怕王府能供养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又怎及得上她自己的双眼呢?
秦牧原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抚摸着,安抚着她紧张的情绪。
十七娘先让霜月坐在窗边,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