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落地,旁边就响起了一阵鼓掌声和笑声。
“几个月不见,原哥儿武艺又精进了!”
“应老头还担心王爷会和那些纨绔待久了会退步,老身就骂他瞎想,今儿一见果然是瞎想。”
“有王妃在,瞎说什么?!”
一名满脸红光体魄强健的老人上前,见礼道:“王妃莫怪,我等粗人在庄子上放肆惯了,不通礼节。”
卢雁依将双手放在腰间盈盈回礼:“卢雁依,见过各位长辈。”
“哎,哎!”老人激动地搓着手,想要扶她又怕亵渎了眼前这个花朵一般的女子,口中语无伦次道,“王妃不用客气,来就行来了就行。”
旁边上来一名老妇人,扭着他耳朵退后,道:“你就这点出息!”
她笑着对卢雁依道:“让王妃见笑了,他就是瞧见原哥儿就高兴。原哥儿大婚呢,他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可惜不能去王府贺喜。如今乍一见到新媳妇,就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
卢雁依被他们的欢乐气氛所感染,笑道:“长辈们唤我依依便好,不用拘着。”
见他们相处良好,秦牧原扬起的唇角就没有下来过。
他把手搭上卢雁依肩头,道:“好了好了,我们大老远过来,还没吃晚饭。”
“没吃晚饭?!”
众人大惊,顿时作鸟兽散,不一会儿厨房里就冒起了炊烟。
卢雁依再次被他们这样爽直的脾气惊得目瞪口呆。
“走!不管他们,我们先进去。”秦牧原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介绍起庄子里的人。
那名被称作应老头的,叫应勤池,是先帝时期的暗卫队长,一身功夫出神入化。
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家里却因为得罪了当朝权贵而惨遭灭门。
“是先帝爷替他报了血仇,他又孑然一身,才销声匿迹在先帝爷身边做了暗卫队长,退隐江湖。”秦牧原细细解释,“拧他耳朵的,是当年在江湖上人称毒手药后的十七娘。”
光听这个外号,就令卢雁依吐了吐舌头。
她这是踏入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秦牧原笑了起来,道:“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古柏庄,他们就是庄子里安享天年的老人。只是个个都闲不住,又都是路见不平的性子,陆陆续续收养了好些孤儿在庄子里。”
卢雁依点点头,原来如此。
有意无意间,秦牧原在朝廷之外建立了一个完全忠于他的势力,成为他在前世于血色中扶秦南山登基的最大底牌。
庄子里的房屋,跟其他所有庄子也没两样。
砖墙瓦房,杉木为梁。
秦牧原带着她进了其中一套两进院落,笑道:“我每次来都住这里,他们也就给我留着。”
如庄子名称一般,在这里随处可见枝叶繁茂的古柏树,又以这个院落里的这棵最为巨大。站在树下,只觉树荫能参天蔽日。
庄子上没有奴仆下人,就是秦牧原到了,也需自己动手。
秦牧原指着卧室里的木头家具,一脸骄傲:“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糙是糙了些,用着习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委屈了依依。”
不是什么名贵的木头,胜在坚硬结实。拐角处处理得光滑细致,用手摸上去没有任何毛刺。因为用得久了,还生出一种油润的光泽来。
卢雁依坐在木凳上,撑着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牧原,唇角含笑:“我很喜欢。”
比起雕栏玉砌的皇宫,她更爱眼前原始朴素的房屋。没有繁文缛节,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心灵上的充实,远比精致昂贵的古董摆件更让人惬意。
秦牧原去厨房烧了热水,找了没用过的巾子给她,道:“先洗把脸歇歇。”
没多久,十七娘便端着托盘进了门,笑着把饭菜放到桌上,道:“原哥儿、依依,饿坏了吧?快吃饭。”
白米饭里和着今年新收的玉米粒,热气腾腾。
菜肴不多,也不像京城里那般精致,每道菜都用好大一个陶盘装着,光是香味就让人垂涎欲滴。
秦牧原精神一振,捋起袖子端起碗,给卢雁依夹了满满一碗菜,道:“依依你不知道,江湖上有个传言,说能吃到十七娘亲手做的饭菜还不被毒死的人,都会长命百岁。”
十七娘哈哈大笑起来,拿着托盘道:“这都是哪一年的旧黄历,原哥儿偏偏还要翻出来。”
医毒本一家,她精于下毒,医术更是没问题,当年秦牧原那一身伤都是她给治疗痊愈。如今在古柏庄里,一身技艺无从施展,干脆就研究起饮食来。
这一研究便不得了,庄子里齐刷刷腹泻呕吐了好几个月,之后她的厨艺便神速地突飞猛进。
据应勤池所言,比宫中的御厨味道还好,关键是还能根据四季时节来调理人的身体。
听他们说着当年,卢雁依不由得连连称奇,吃得越发带劲。
见她吃得香,让十七娘越看越顺眼,道:“老身见那些京城里的小娘子,每每都吃那么一点点。那点点东西,怎么长身体?还是咱依依强,一看就跟我们是一家人。吃得多,才好生养,原哥儿你说是这个理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