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洁洁笑而不语,她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坑里出来,可不是再进入另外一个坑了,有时间还不如做点喜欢的事情。
谢兰若的死是个意外,她只想让她吃点苦头,没曾想,她居然死得这样彻底……
“谢家那边……”张洁洁欲言又止。
张治庭罢了罢手,道:“这事不用你费心,今时不同往日,谢家已不成气候,他们就是心里有气也不敢真的闹开,更何况还在太子在前边挡着,谢家要算账,也得先去找太子。”
张治庭不以为然,压根就没有把这点意外当回事,谢兰若的死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殒命。
“如此,就有劳父亲了。”
张洁洁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想要到桩子里休养一阵,张治庭只当她不想听到流言蜚语,当即允了。
自张洁洁与太子闹崩之后,太子也不再与张治庭有所来往了,借着太子的身份重新培养势力,而萧无忌那边,他为了对抗太子,同样也是费尽心力的招揽能人,积极参与朝堂争论,渐渐的,太子与萧无忌两股势力僵持不下,谁也不能完全压倒谁,他们耗尽了心血,最多也只能保持住现有的地位而已,不能再前进一步。
见此,皇帝的心情越来越好,身上的小毛小病也跟着好了不少,张治庭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推波助澜,推动太子与萧无忌的夺权斗争。
一时之间,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稍有不慎就会被党同伐异,这个时候,皇帝还没有看出端倪,直到才刚出现职位空缺的兵部实在是找不到尚书,皇帝才察觉不对劲。
“满朝文武这么多人,找一个顶上有这么难吗?”边关告急,兵部尚书还没着落,这不是闹的吗。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当朝的官员便死了一大半,现如今找不到人,这不是很正常吗。”前来回话的阁老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在不了解内情的人看来,造成今日之局面的就是皇帝一手促成的,至于暗中推波助澜的张治庭,暂时还没有暴露。
“死了一半的人?你在开玩笑!”
皇帝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阁老道:“这些日子,太子和五皇子斗得如火如荼,拼了命的铲除异己,不愿意站队的都被他们逼死了,剩下的不是主动站队就是被迫站队,即便站了队也不能保命,因为很快就会被对家针对,贬出京城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最可怕的是连全家老小的搭上了。礼部的陈老年逾八十,满头白发,一把年纪了还得流放至岭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那里。”
话到这里,阁老悲从心中来,不顾礼节,抬手擦了一擦,若是皇帝的生母正好是他的女儿,太子和五皇子皆不敢冒犯他,只怕他早就死于这场党争之中了。
皇帝听后久久不语。
他只顾着稳固自己的势力,躲在背后坐山观虎斗,竟没有想到党争会流这么多的血,这个时候,小太监来报,说是太子与五皇子求见。
阁老眼皮子一跳,估摸着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要遭殃,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自请出宫。
皇帝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好一会儿才传话的小太监把两人领进来,一到皇帝面前,太子便着急推荐礼部尚书的人选,毫无疑问,所推之人就是他的人。
萧无忌不甘落后,同样推了一人。
“大哥的眼是何时瞎的,你推的那个秦二就是个酒囊饭袋,路上遇到只狗都能怕得躲到家仆身后,兵部若是到了他的手里,敌人只怕是要连夜笑掉大牙。”
“你推的那个李四也好不到哪里去!据我所知,他压根就李夫人的孩子,而是外边不知道哪个烟花女子生的,这种下贱的货色你也敢拿到父皇面前,真是不孝!”
二人当着皇帝的面吵得面红耳赤,吵也就算了,竟是互相攀咬,求着皇帝治对方的罪。
皇帝的眉皱得越发的厉害,连喝了好几声才把人喝住,太子与萧无忌大眼瞪小眼,动作一个比一个快,利索的跪了下去,低头不语,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还有没有江山社稷了,闹了这么久还嫌不够嘛,再这样下去,你们迟早会被天下人唾弃,就连朕这个当父亲的也要被骂。”
皇帝气得连声咳嗽,自小跟在他身边的大太监见了,连忙跑过来给他捶背,让他消消气。
太子和萧无忌还不知道皇帝的气从何而来,无一人敢上前,心思各异的跪着。
“太子,老五,你们二人可知罪?”
皇帝稍稍顺了一会儿气,突然质问。
太子不敢答话,装死。
萧无忌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装死,否则容易走到死路,于是如实道:“儿子不知,还请父皇明示。倘若儿子真的有错,儿子愿意受罚。”
皇帝冷笑了声,自动忽略掉了太子的逃避,道:“你们两人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他人的性命,搞得朝野上下不得安宁,京城血流成河,眼下朝中连个兵部尚书都找不出来,实在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