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英接连逼问,赵云挚本就心伤,让她泼了一番脏水之后脾气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阴险的小人?”他猛的抓住她的肩膀,不敢相信自己的心上人居然这样看他。
柳元英生痛,下意识想要挣开,却是白费力气,男女力量悬殊,赵云挚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制住了她。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柳元英挣扎不了,干脆任他抓着,扬起视线对上他的眼睛,“在你陷害了自己的好友,在你当了别人的走狗之后,你还指望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是个好人吗?我觉得我很好骗吗?”
柳元英情绪激动,话到最后竟破了音,若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或许就傻乎乎的任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只可惜她不是。
“我……”
赵云挚即将说出口的话生生被噎住,柳元英眼底泛着血丝,看起来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这样的她让他无所适从。
“……我没觉得你好骗,也从未想过要骗你。”赵云挚无可奈何的开口,力道也弱了下来,柳元英趁机挣脱出来,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被人废弃在路边的杂物,闹出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城门之前人来人往,两人的行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加之柳元英又生得十分貌美,激起了不少人的怜香惜玉之心。
“这位娘子,你认识这个人吗?”
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走了过来,一边指着赵云挚一边问道。
“不干你的事,滚!”
柳元英尚未来得及开口,赵云挚便骂出了声,他衣着不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公子哥也有些害怕,但还是不甘心就此离开,又道:“这位娘子,若你需要帮助,我可以替你报官。”
“多谢公子的好意,报官就不必了,我可以摆平此事。”柳元英笑着欠了一礼。
赵云挚的脸色更加难看。
柳元英见了谁都笑得出来,偏就见了他笑不出来。
见她拒绝得干脆,公子哥颇有些扫兴的走了。
柳元英正了正脸色,道:“我还有事,就不与你多做纠缠了,从此以后,我们一笔勾销,你不要再跟踪我了。”
语罢,她头也不回的走向城门。
两人已经走向不同阵营,日后只会渐行渐远,多做纠缠一点意思也没有,徒惹不愉快而已。
赵云挚连着追出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远,渐渐隐匿于人群当中。
回到家后,柳元英说出了裴母的下落。
“她以为我死了,现在必是屁颠屁颠的去找谢兰若,我们现在过去,或许还能逮到人。”
裴母失踪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现身,宋好亦不想错过眼前这个机会,再者谢兰若明日就要嫁入太子府中,此时若不揭发她的罪行,日后可就更难了。
事不宜迟,宋好与柳元英乔装打扮,趁着月色来到谢府门外,谢家正在准备亲事,人员往来难免复杂,两人扮成打杂的小厮在院中寻了好几圈也寻不到裴母的身影,正当要无功而返之时,突然看到两个侍卫齐力抬着一个大大的麻袋从内院走了出来。
柳元英心下一惊,赶紧将宋好拉到石柱之后。
“他们便是准备杀我灭口的人。”柳元英心跳得厉害,得亏她反应够快,否则就要暴露了。
得知两人的身份,宋好探出脑袋观察了番,发现两人所抬的那个麻袋有些怪异……内中似乎装了一个人。
直觉告诉宋好,这个麻袋大有文章,待得两人出了后院的小门,宋好这才拉起柳元英的手,跟了上去。
“鬼鬼祟祟,必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跟上去,说不定还能发现新的线索。”
出了谢家,照明的烛光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天上的月光,两个侍卫走出巷子之后便往左拐,径直来到湖边的一座石拱桥之上,四下眼了一下,确定无人在场之后便扔出手中的麻袋,令其沉入湖底。
麻袋沉入水中之时激起了不小的水花,岸上正在休憩的虫蛙被惊动,争先恐后跳入水中。
两个侍卫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走向桥的另外一头,直至身影消失于暗夜当中。
宋好从石头之后走了出来,来到桥上之时,湖面已经没了麻袋的踪影,朗月之下,唯有层层叠叠堆了一池子的荷叶。
“好好,这里有船。”
桥下的柳元英突然喊了一声,她已在船上,现正艰难的抬起划船的竹竿,准备划到水中央,仔细搜索那个下落不明的麻袋。
宋好三步并做两步跑下石拱桥,同她一起上了船,驶入荷叶从中,不多时,果真找到了方才抛下的麻袋,两人废了一番力气将其拉到船上。
“果真是装了个人。”
宋好大概摸了一下,确定是个人之后便抓紧时间扯开绑住麻袋的死结,在朗月的清辉之下,裴母的面目异常的清晰,以至于她们一打开麻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