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谢兰若的解释,太子久久不能平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事的真相竟是如此,眼看自己的心爱之人让人如此欺负,他的气性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裴彦卿现就在他的手上,只要他一声令下,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终究还是没有走到色令智昏的这一步,他先是让人把裴彦卿给放了,然后又写了一封弹劾之之信,呈给皇帝。
如果说,上一次的弹劾是蓄意公报私仇的话,那么太子的这一次弹劾可就理直气壮多了,皇帝有了正当的理由,再也不用担心裴彦卿反弹,直接降了他的职,让他当个芝麻小官。
“陛下也是为了您着想,眼下风头正紧,您若是不避着点,万一又给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可如何是好啊。”
掌事的公公说是代替皇帝过来训斥裴彦卿,实则却是为了安抚他。毕竟是一手组建了黑甲军的人,皇帝也担心做得太过会逼得裴彦卿倒向张治庭,于是就这么一边打压一边安抚,打一巴掌再给一颗枣。
“多谢陛下美意。”
裴彦卿早就看穿了皇帝的心思,因此也懒得多做挣扎,现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赶紧救出宋好,至于前途,日后再做打算吧。
裴彦卿单方面“纠缠”谢兰若之事不知何故传遍了京城了每一个角落,加之皇帝确实是责罚了他,众人想当然的以为此事为真,平日里没少笑话裴彦卿,到了新的单位,同僚也因此不屑于与他来往,话都懒得与他说上半句,且还合起伙来孤立他,不带他玩。
赵云挚暗中留意了一段时间,眼见裴彦卿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实在是忍不住,趁着喝得三分醉之时来到他面前,再次劝他辞官返乡。
“大道理我也懒得与你说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若你按照我说的办,我便想法子救出宋好,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平时你不是最紧张她吗,这会儿我都许诺救出她了,你怎还这么磨磨唧唧的?!”
赵云挚重重的拍了一下案桌,试图引起裴彦卿的主意。
裴彦卿放下手中的卷宗,视线缓缓落到赵云挚的身上,道:“我自会救出好好,不劳你费心了,至于离京,除非陛下下旨,否则我是不可能离开的,你请回吧。”
裴彦卿油盐不进,赵云挚气得咬牙切齿,忍了一忍,又道:“凭你的聪明才智,怎可能看不出自己被针对?难不成你真的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以搅得动整个京城?裴彦卿,我承认你确实是有一些才华,但你也不能这么自命不凡吧!”
惹了一个张治庭还不够,现又惹了个太子,这样下去,他有几个脑袋够砍?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吗?是因为太子!谢兰若不知使了什么迷魂药,引得太子对她流连忘返,她说什么便信什么,那谢兰若本就看你不顺眼,待她日后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你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继续留在京城,只会连累宋好与你一起担惊受怕!”
赵云挚的情绪越是激动,声音便越大,住在隔壁院子的柳元英都被惊动了,听到赵云挚的声音,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气,得知赵云挚忽悠裴彦卿离京,更是气上加气,随意披了件衣服便出门,头发都没有梳。
“赵云挚,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柳元英一脚踢开半掩的书房之门,“别以为你再这搬弄几句是非我们就会乖乖走人了,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柳元英一现身,赵云挚的气势便弱了。
“元英,我……”赵云挚欲言又止,抬眼见到柳元英衣衫不整,下意识侧过身去,转念想到裴彦卿也在,急忙看向他,见他早就背过身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天到晚巴着裴彦卿离京,怎么,这要是首辅大人交代给你的任务吗?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的脸皮居然已经厚到了这种程度,这样明目张胆的上门恐吓,你怎不直接派几个杀手过来将我们全都杀了?”
柳元英的声音比他还大。
赵云挚说他有法子救宋好,并且以此作为交易的筹码,这话直接将柳元英气疯了,当初让他天天蹭饭,不曾想,竟喂出了一个白眼狼。
“我真是替好好感到不值,早知你是这样一个阴险小人,当初就该让你饿死。”柳元英骂道。
赵云挚有苦说不出,无可奈何道:“我没不想救她……”
“你既想救,又为何不早一点救,早一点表明你的诚心?”柳元英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赵云挚,如今可是你先背叛我们的,这会儿又跑上门来哭诉做什么?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让你忽悠了两句便乖乖听话是不是?”
柳元英步步紧逼,眼神也越来越冷。
“你若还想保留一点情分,那便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别再出来挑战我们的底线。裴彦卿和宋好心软好说话,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元英,你冷静一点,我并非是那种意思。”赵云挚让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目光堂而皇之的落在她身上,“我劝裴兄离京,真是为了他好,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