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情难自抑的挽起谢兰若的手,谢兰若心中一阵恶心,但为了长久之计,她不得不暂时忍下这种恶心。
“船到桥头自然直,此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一定还会有生机的。”谢兰若反手抓住裴母的手,忍着恶寒开口。
两人上演了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裴母做梦都盼着这一天,当下感动得热泪盈眶,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良久才道:“你是我的孩子,就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会护着你。”
一颗带着温度的泪珠落到了两人交缠的手上,谢兰若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踱步走向窗户,窗纸之上的人影渐渐变大,裴彦卿及时侧过身,隐藏自己的踪迹。
原来这事真的是谢兰若搞的鬼!
还好宋好还没来得及进食,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裴彦卿眼底染上寒意,伤害宋好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他竖起耳朵,继续探听屋内的对话。
“谁能想到那个女子居然这么走运,这么大的一场火都没能把她烧死。”裴母道,“京兆府已经把她当成重要人证看押起来了,没有府尹的令牌谁也接近不得,要想彻底除掉她,只怕是比登天还难,现如今唯有祈祷她突然恶疾,死了干净罢。”
裴彦卿听在耳里,默默盘算起了之后的计划。
他虽已知晓谢兰若与裴母便是幕后真凶,但却没有足够证据,若是她们真的起了刺杀小厮娘子的心思,那便可以趁机捉拿人证了。
月朗星稀,一只黑猫跃上屋檐,伸了个懒腰之后又跳了下来,许是没有料到檐下还有一人,黑猫吓了好大一跳,惊慌失措的逃开,撞倒了院里的好几盆兰花。
屋内的谢兰若与裴母被惊动,以最快的速度推开窗户,裴彦卿虽然逃得及时,但还是让她们看到了个背影。
谢兰若吓得脸都白了。
今夜的谈话要是被人知晓了,即便是裴母愿意替她定罪,她也无法撇清关系,名声彻底毁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那人究竟是谁,是谁这么不放过我?!”
谢兰若急得团团转,一点思考能力都没了。裴彦卿是裴母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身影,她又怎可能认不出来。虽只有一抹一闪而过的黑影,但她还是十分的确定,偷听之人便是裴彦卿。
“裴彦卿已知我就是幕后的指使之人,他会不会豁出性命与我斗个你死我活?”
尽管不是很想承认,但是谢兰若十分清楚裴彦卿对宋好的感情,此番差一点毒死了她,他必定是恨透了那个下毒的人,说什么都不肯放过,谢兰若已经见识过裴彦卿的狠了,眼下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后背发凉。
“兰若,你先冷静一会儿,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他只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又没有证据,只要我们咬死不认,他便拿我们没有办法,再者你现在还是谢家的孩子,谢家不会不管你的。”
关键时候,还是裴母定得下心,只因先前她便与裴彦卿周旋过一回了,若非宋好那个小贱蹄子看出了破绽,她的儿子也不会被流放。
这会儿宋好还在牢里待着,定是使不上劲儿。
“没错,他没有证据,暂时不能奈我如何。”
经裴母提醒之后,谢兰若终于冷静了下来,兀自安慰了自己一番之后勉强找回理智,然而不管她怎么安慰自己,脖子上悬着把随时都会落下来的刀已成了事实,裴彦卿早晚都会找到证据,刀子落下不过是时间长短的事情。
念及此处,她眸中刚刚燃起了亮光又暗了下去,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裴母才刚得到谢兰若的承认,现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见不得谢兰若露出一点愁容,绞尽脑汁的想了一通,终于得出了个可行之策。
“为今之计是先下手为强,在裴彦卿还没找到证据之前便把他给按住了,让他再也无法界此生事。”
裴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谢兰若听后觉得不妥,裴彦卿现在只怕是巴不得她赶紧动手,主动送出证据,若是真的派人杀他,少不得要落入他早已布好的陷阱当中。
先下手为强确实是个好计策不假,但却不是与他硬碰硬。
谢兰若垂眸沉思了番位,突然起了利用他人的心思,若是能有一个比裴彦卿厉害的男人掺合进来,她便只需坐山观虎斗了。
“不如就去找那个绍靖安吧,我看他对你还挺痴情的,你一转头唤他,他定是屁颠屁颠的寻来。”裴母道。
若绍靖安是个有谋略的人,谢兰若倒不介意利用他一番,只可惜绍靖安没什么脑子,将他拉下水之后,说不定还会让她暴露得更快。
再者谢兰若已经见识过了裴彦卿这样的男人,又怎还肯委身与绍靖安那样的一无是处的寻常男人。就算得不到自己的喜欢的,她也要得到一个权力与地位都远远超出其他男人的,最好是裴彦卿努力一辈子都成不了的,如此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谢兰若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