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宋好出事,裴彦卿匆忙赶回,直奔京兆府,要求了解详情,谁知府尹想都不想就驳回了他的请求。
“好兴铺子的食品出了问题,人证物证皆在,本官拿她也是秉公执法,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府尹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裴彦卿不管不顾的闯到他的府邸里来,他没有让人把他轰出去就已经算是莫大的恩惠了。
“别以为你得到了陛下的赏识,当了几天的学士就能跑到我的地盘上作威作福,若是不服,大可以往上递弹劾的状子。”
府尹担任京城的父母官已久,平日里断案之时没少遇到这种仗着有点权势便给他试压的人,若真的是个惹不起的人,他也便也忍了,现如今裴彦卿的官职比他还低,他无需再忍。
再者好兴铺子的罪行属实,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有理的,无需惧怕任何人。
念及此处,府尹的腰杆挺得更直,看向裴彦卿的目光也更为不屑。
“京兆府已将好兴铺子封了起来,外人接触不到所谓的人证物证,我只不过是想了解具体的情况而已,绝无徇私枉法之意。”
“大人,此案疑点重重,我怀疑有人陷害好兴铺子,恳请大人明察秋毫。”
宋好还在牢中,裴彦卿关心则乱,言行举止也不似以往那般恭谦周到,看起来颇有些咄咄逼人之态。
“断案讲究的是证据,你说好兴铺子遭人陷害,那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光动嘴皮子有什么用?我看你就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本官还是那句话,若是不服便去上告,反正本官问心无愧,随时都可以奉陪!”
裴彦卿面上本还有些和善,闻此眼神立时冷了起来。
“好一个不服便上告,都说京兆府尹一心为民,我看大人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已,真要遇到了事,也只顾绩效,不顾百姓的死活,哪怕是显而易见的冤案,也能闭着眼睛审。”
裴彦卿越发的不受控制,一想到宋好正在狱中受苦,他的理智就尽数丧失了。
府尹见了他这副样子,更为不悦,甩了甩袖子,道:“念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本官就不与你计较了,赶紧走吧,至于你娘子究竟会收到何种处分,过几天自会见分晓,到时你再过来一趟罢。来人啊,送客。”
府尹高喊了一声,守在门外的家仆立即涌进室内,围在裴彦卿身边,大有他再不动身就强行赶他走的驾驶。
关于京兆府尹的为人,裴彦卿多少也有些了解,见他实在不肯松口,只能退而求其次,申请探视。
“律法里可没有不能探视这一条,我的要求合情合理,大人应该不会再与我为难了吧?”
达不到目的,裴彦卿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府尹被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到了,偏偏他的要求没有任何不当之处,就算看他不顺眼也只得应他所求。
这也正是府尹刚正不阿的地方,若是别个人,早就假公济私,随便找个由头赶走裴彦卿,不让他有任何探视的机会了。
“探视的时间已过,你明日再来吧,到时本官必不会继续拦着你。”府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裴彦卿离开京兆府,又去了一趟好兴铺子,平日里人来人往的铺子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京兆府特意派人把守,外人一律不得靠近,在好兴铺子里干活的其他人也全都被抓了起来,只因不是只要负责人,所以没有受到格外的关注。
裴彦卿一夜未眠,天才刚蒙蒙亮就准备食物,带着食盒来到狱中。
宋好倒是睡了个好觉,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若是精神养得不好,她根本就没法应对这样的突发情况。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出发之前,裴彦卿说过他会在外待上好一段时间,进行秘密训练,出事之后,宋好料想裴彦卿定会想方设法的回来。
看到他,她既感到高兴,又暗自担心他就这样跑回来了,会不会受到什么处罚。
“我真怕你没有让人通知我,而是选择一个人面对。”裴彦卿抱住她,不过几日不见,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几十年之久。
他在山里训练黑甲军,若不是宋好第一时间让人通知他,他现在还蒙在鼓里。
宋好道:“我才没有那么蠢呢,眼下我身在监牢,行动受限,找你才是最行之有效的做法,没有你,我说不定就要冤死狱中了。”
两人紧紧相拥,过一好一会儿才分开,宋好安心吃饭,填饱了肚子之后才道:“我仔细复盘了一下,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就是水源和铺子里的伙计,你想法子查一查水源,还有伙计的家里人。”
铺子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宋好信任的人,只有几个是临时招来的,背调还没来得及做,宋好写下伙计的个人情况,交到裴彦卿手里。
一应食品皆有她负责,配料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这件事只有人祸一个可能。
有人见不得她好,想要置她于死地。
“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