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妙如,这是许黛君,这是徐三娘。”杨虹一一介绍了她的几个好友,末了又道,“李秋水和阎玉儿不知道又上哪里鬼混去了,待人回来,我再与你介绍。”
杨虹的朋友有着和她一样的审美,五彩斑斓的衣服,夸张的浓妆,身上的脂粉味大老远就能闻见。
单从几人的衣着打扮来看,绝对猜不出她们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介绍完友人,杨虹这才说起了自己与宋好相识的经过,众人一开始还很热情,听得宋好的夫君就是即将参加科举考试的举子之后笑容不自觉的凝固了瞬,虽然极力装作个没事人的样子,但还是掩饰不了那种抵触的情绪。
杨虹也没有想到宋好会有这样一个背景,笑容颇有些勉强。
“你的夫君既已是举子,又怎好意思叫你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面,倒叫我们几个姐妹生了误会。”杨虹吐槽的吐槽了一句,转念想到许是夫妻两人的关系不好,笑容由假变真,“男人这种东西吧,还得没有比有好,要我说,你现在早做打算才是最明智的做法,省得日后被他赶出家门之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话极具引导性,其他几人不约而同的往这边想,不复先前的冷淡。
许黛君道:“谁说不是呢,自来书生都是薄情寡义,没有考上之前仅用几句好话就能糊弄得你替他做牛做马,考上之后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三娘的夫君原是乡里的秀才,考上举人之后便嫌弃自己的糟糠之妻,一张休书将她赶出家门,宋好妹妹,你可要提防着点,小心夫君为了成为大户人家的乘龙快婿对你下手。”
提到伤心事,徐三娘忍不住低眉抽泣,身边的沈妙如连忙抱住她的肩膀,以此给予安慰。
“我若是早就看穿他是个负心汉,绝不会将大把的光阴浪费在她身上。”
徐三娘是她们几人当中年纪最大的那个,虽然保养得当,但还是让人轻而易举的看出她已年过三十。
徐三娘被休之后无处可去,流浪途中又被卖入青楼,好不容易勾搭到一个愿意给她赎身的男人,谁知才刚住到人家三天就被人家的大娘子扫地出门了。
“幸好遇到了杨虹妹子,否则我就只能继续回到青楼当中卖身卖笑了。”徐三娘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
宋好是过来寻求商机,不想竟意外听了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再者她们几人似乎是生了不小的误会,认为她同她们一样,也是生活不幸,迫不得已出门谋生。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我们姐妹齐心协力,没了男人也能过上好日子。”杨虹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
这倒是实话。
宋好颇为欣赏的道:“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的。”顿了一下,她看向徐三娘,“不知你那个前夫现在是何官职,又在哪个地方做事?”
徐三娘一愣,俨然是没有猜到她有此一问的意图。
宋好解释道:“这种狼心狗肺之辈可不能便宜了他,只要拿出足够的证据,他就得立马恢复白衣之身,你既恨他,难道不希望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吗?”
徐三娘做牛做马照顾前夫的生活起居,前夫因此得以安心备考,认真算起来,这个举人的名分也算是她的,只要她不愿意,他便不能独占鳌头。
众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徐三娘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我与他都是徐家村的人,他现在就在安阳县做官……我倒是想让他不得好过,可惜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再加上自己一介妇人,实在是告不倒他……”
许黛君补充道:“三娘姐姐的家人还在老家,这要是真的闹上了公堂,家人也会受到牵连,而且就算豁得出去,也不一定告得成功,像我们这样的浮萍女子,到了衙门里也只有吃亏的份,更何况那前夫还是个当官的。”
“人在做天在看,现在告不了他,往后他也会遭到报应的。”杨虹转移话题,“别再提这些个伤心事了,我已买了肉干和烧鸡,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吃过饭再走吧。”
担心徐三娘陷在痛苦当中出不来,沈妙如和许黛君表现出同样的热情,极力邀请宋好留下来吃饭。
宋好是真的可怜她,眼见众人有意转移话题,没有就着她们的意思将此揭过去,而是更加坚定的道:“你且放心,我既已问了出来,便是真有办法妥善处理此事,绝不会再教你遭罪。”
安阳县正好是进京的必经之路,他们还曾在那里休整了一夜。
“不瞒你们说,我与国舅府的二公子是旧相识,他过段时间就会回京,途经安阳县之时正好可以处理此事。”
只要准备好证据,依着姜焯那个性子,不出半天就能解决。
被休这么大的一件事,左邻右舍定是瞒不住,要想找到证据,那可太容易了。
在众人看来,举人已经莫大的身份了,乍一听得“国舅府”三个字,她们京得一时没了反应。
若是一般的乡野妇人,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