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卢家抵死不承认,裴玉晟又把那张一干二净的帕子拿了出来。
“证据就在这里,你们否认也没有用!在场所有人当中,就只有我睡过你的女儿,她是不是第一次,没有比我更清楚!”
这个帕子就跟卢家的羞耻之心似的,帕子一亮出来,卢家的羞耻之心也被摆到了台面之上。
原先据理力争的卢家亲戚这会儿个个缩着脑袋,就连卢家父母也都有口难言。
“你们若是继续嘴硬,我就只好把洞房当晚的具体经过说出来了。”裴玉晟不紧不慢的折起白帕,意味深长道,“就她那个荡妇样,怕是青楼里的头牌也要自叹不如。”
听了这话,卢父气得当场吐了一口血,卢母也是一阵头晕目眩,幸得子女及时扶住才没有晕倒。
裴玉晟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县令都有些看不下去。
“要摆证据就好好摆,人家都死了,你还说这些话做甚,死者也是有尊严的,你再敢出言侮辱,我就先治你一个侮辱尸体罪。”
占了上风的裴玉晟表现出更为恶劣的一面,故作无辜的说道:“证据摆在面前他们非要不信,我也是被逼得没了办法才会这样,大人,你要治罪就是卢家的厚颜无耻之罪吧。”
县令既没法反驳又不能真的照他说的办,心中憋着一股屈,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
卢家已经自顾不暇,定是不能再与裴玉晟继续争论了,宋好思考了下,主动站了出来,代替卢家与他辩驳。
“你说你有证据,请问证据在哪儿?”
裴玉晟自来看不惯宋好,多看她一眼都嫌晦气,这会儿听得她这么一问,语气也不是很好。
“证据就是这张白帕子,你眼瞎了看不见啊?”
他不把宋好当回事,裴母却不然,总担心她又在玩弄计谋,比如突然抢走白帕销毁证据似的。
此念一生,裴母当机立断的取过白帕,振振有词的道:“儿子,这东西你可得保存好了,千万别让人抢了去,否则我们就要吃大亏了。”
担心儿子应付不过来,裴母又把他拽到身后,警惕的盯着要笑不笑的宋好。
“别跟老娘装糊涂了,你也是成过亲的人,女子行房的第一夜都会有落红,新妇若是处子,帕子上怎可能一干二净?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你狡辩!”
“我说卢家怎又闹到公堂上来了呢,原来是受了你的教唆……你看不惯我这个婆母,我无话可说,但你实不该把卢家拖下水啊,这种丢人的事情被你摆到明面上来,他们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裴母试图挑唆宋好与卢家的关系,卢母尚在昏迷当中,卢父却已经缓过来了,闻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好。
他只知道裴家还有一个考上了举人的儿子,另有一个在城里做买卖的儿媳,但却不知道这个儿媳就是宋好啊。
“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宋好瞥了卢父一眼,没有直接与他解释,而是睨向裴母,“此案是巡抚大人亲自要求重申的,主理人县令大人就坐在这里,你说我教唆卢家寻你的麻烦,难不成你认为巡抚大人光长了个脑袋却不长脑子,让我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住了?你知道巡抚是多大的官吗,又可知侮辱巡抚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当着县令大人的面,你最好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好方便他治你的罪。”
裴母只不过随口一说,哪里想到还会牵扯到这一处。即便她不清楚巡抚的官阶,也能从县令的态度当中窥探出一二。
县令都得马首是瞻的人,她如何惹得起。
“我、我可没有这么说……”
“且当你没有这么说吧。”
宋好无所谓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就把重点放回了案子上。
“你有证据表明女子第一次行房都会落红吗?如若有,那就请你现在就拿出来,如若没有,那就是污蔑!”
“证据就是……”
裴母于不知不觉当中被她绕晕了,话至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证据,绞尽脑汁的想说辞,还没理清思路,宋好又道:“城西的景大夫就曾说过女子的初夜不见得会落红,景大夫年轻的时候在皇宫里当过差,他说的话就是证据。”
景大夫都搬出来了,裴母自是不敢轻易辩驳,生怕不小心又说错了话,让人抓到了把柄,治她一个侮辱御医之罪。
“我能证明!”乌压压的人群当中突然走出一个小伙子,目光坚定道,“我与娘子一起长大,我们从小形影不离,她去哪里见了什么人我都一清二楚,她此生只有我一个男人,洞房当天,她也没有落红!”
小伙子看了两场热闹,听到他们讨论落红之事时就想到了家里的娘子,他心里原本还有些顾虑的,得知景大夫的言论之后就不再犹豫了。
“我、我也能……作证!”
一个打扮朴素的乡下女子怯怯懦懦的举起了手。
“我刚刚成亲那会儿,也没有落红……”
她有些胆小,不过还是把该说的全都说了。
连她这样的人都站出来了,剩下那些面露犹豫的人也纷纷站了出来,有说是自己,有说家中妻子,还有的说自己的闺中密友。
落红之说本来就是人们心中固有的成见,那些个没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