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打死姜焯,他也不可能承认这是自己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道菜。
宋好也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好话,确定裴彦卿已经吃饱喝足以后就回去了。裴彦卿跟姜焯还得继续处理其他未了的案子,赵云挚闲来无事,也留了下来。
隔天早晨,雾气还是一片白茫茫的时候他们三人就启程往上柳村去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好是早饭时间,因着村里已经没有田产,村里人只能成群结队的到山里挖野菜,他们稍一打听就得知了村长的住处。
才到门口就听得村长高声吹嘘道:“这钱,我肯定会是拿到的,你们几位就放心吧,我李大业说话向来算话,巡抚大人就在城里,那个喻财主撑不了太久的,很快就会派人把钱送来了。”
“他们不会发现什么端倪吧?万一事情要是败露,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一道略显紧张的声音传来。
“没有这么复杂……”村长李大业不以为然道,“主理这个案子的是一个从京城来的毛头小子,没有见过世面……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现在正忙着伸张正义呢,喻财主要是不给钱,准得被他揍得满地找牙。”
他喝了不少酒,醉得话都说得不利索,不过还请清楚的落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是没瞧见那天的情况,喻财主的态度不过是硬了点,他就嚷嚷着要烧人家的房子……我已经向人打听过了,这个人的背景不一般,喻财主不敢得罪他……”
姜焯控制不住脾气,一脚踢破沾满灰尘的木门,怒道:“我现在就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屋子里共有五个男人,他们正围着一张小桌子喝酒,眼下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乍一看到这么个情形,没有想着一同驱敌,而是各自找地方藏身。
姜焯一把揪住村长的后领,将他从桌子底下拖出来。
“亏得我还费尽心思的维护你没想到你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没忍住踹了他一脚,村长立即疼得嗷嗷叫,他叫得越大声,姜焯就踹得越狠。
“他有罪,但罪不至死,你再踹两脚,他的小命就没了。”裴彦卿把村长拽过来,然后又用眼神示意赵云挚拦住姜焯。
赵云挚会意,直接抱住已经踹红了眼的姜焯,嘴里劝道:“裴兄说得有理,就算他有罪,那也得等审过之后才能惩罚,你这样算滥用私刑,不合规矩。”
“还审个屁啊!”姜焯一边挣扎一边骂,“方才他都已经承认敲诈了,还说我是蠢,我现在就把他的脑袋拧掉,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说我!”
李大业怕得瑟瑟发抖,想躲又没地方躲,想逃又没有力气,趁着裴彦卿劝阻姜焯的时候,他手脚并用的爬向门口,见此情形,火气正大的姜焯踢飞脚下的酒坛,酒坛在半空当中划出一个弧度,正正的砸到李大业后脑勺上。
李大业白眼一翻,晕了。
如此一来,姜焯的气才算是消了一点。
“人都死了,你总可以放开我了吧!”他挣开赵云挚,“得亏我动作够快,不然就让他跑了!”
裴彦卿蹲到李大业身边,确定他只是晕倒而非断气之后才讼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姜焯的眼神当中尽是不满。
“你这样做,跟他有什么区别?办案不是耍性子,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以后就别在再掺合这种事了。”
“我……你没耳朵没眼睛,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可恶啊?”
姜焯才刚对他改观了一点,被训斥了一顿之后又觉得百般不顺眼了。
“这种人死一千次都不足为惜,我打死他,那叫为民除害。”
姜焯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裴彦卿反驳道:“他要受何等惩罚自有律法来衡量,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
说两句姜焯还能忍,一直揪着不放他就忍不了。
“我看你就是有病!”
他放了一句狠话之后就走了。
赵云挚有些茫然,愣愣道:“他又不认识路,这么横干嘛?裴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本来可以马上就回城的,结果李大业晕了,总不能跟打马球似的把他打回去。
“你先去追姜焯,别让他丢了,我想办法把人弄醒。”裴彦卿蹲在地上检查李大业的伤口,头也不回道。
“好。”赵云挚得了命令就追出去。
且说姜焯这边,他一跑出村就后悔了,一是自己不认识回家的路,二是有些后怕,人若是真的死了,舅舅从此以后说不定就不管他了。
但若是让他折身回去认错,他也做不出来。
兀自烦恼之际,赵云挚追上来了。
“姜兄,你跑得好快啊,我的命都跑没半条了。”
赵云挚还是有点脑子,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训人,只能好声好气的说话。
姜焯怎么说也是金尊玉贵的人物,就算他心里再怎么看不惯他,也不可能真的把人丢在这里。
万一真出了事,气走他的裴彦卿也得遭殃。
“你过来做什么?想看我笑话呢?”
姜焯的声音闷闷的。
赵云挚心说你清楚就好,面上却是一派和善,打着哈哈道:“你有何笑话可看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