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的地头蛇狡猾得很,没有经验很容易被人忽悠,我让裴生跟着你,有他在,你也不用走弯路。”巡抚打着商量道。
姜焯本来是不愿意的,转念想到自己刚在他面前跌了份儿,这一回怎么着也得扳回来,于是就同意带上裴彦卿了。
喻财主的宅子错落在城外三里地的山间。
到了喻府门前,姜焯有意给裴彦卿一个下马威,端着架势道:“方才我输给你,那是吃了没有经验的亏,像你这样的无权无背景的人,也就能在平民百姓面前耍一耍威风,到了地头蛇面前什么也不是,要是没有我就只有手气的份儿。待会儿你就在一旁看着,我一人应付那姓喻的足以。”
裴彦卿不置可否,姜焯当他已经听进去了,心满意足的指挥衙役上前敲门。
喻财主正在午睡,乍一听得衙门的人找上门之时还搞不清楚状况,见了一同跟来的上柳村村长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
喻财主吃好喝好睡好,生得红光满面大腹便便,相较于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村长,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姜焯将状纸砸到他身上,没好气道:“姓喻的,你为富不仁强行霸占村民田产的事巡抚已经知道了,眼下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是把钱补齐,二是退回田产,两者选一,如若不然,我就只好上报朝廷,没收你的家产了。”
巡抚大人来到丰城一事,喻财主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牵扯其中了。
“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出尔反尔的是上柳村村民。”
前些年闹虫灾,庄稼收成不好,上柳村村民为了活命,将田产贱卖给了喻财主,这会儿虫灾过了,村民认为自己吃了大亏,这才三番五次的上门讹诈。
喻财主已经赶了他们好几回了,岂料巡抚一来,他们直接跑到衙门里报官去了。
喻财主一边解释一边催人去拿地契。
“大人,上柳村村民就是光脚的不是穿鞋的,眼下他们没了田产,所以就赖上我了。你们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别被他们骗了。”
“你胡说!”村长气得咬牙切齿,“当时我们口头上说的是三亩十两,你却欺负我们不认字,在字据里写了十亩三两!”
有了先前的经验,姜焯已经不再随意发表看法了,尽管他心里还是向着上柳村,但是面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省得事实与推测不符,又让裴彦卿看笑话。
“你们先别吵,办案那是要讲究证据的,既然有字据,那就把字据拿来给我看。”
语毕,姜焯看向村长,问道:“对了,你说你们做了口头上的约定,当时在场的还有谁啊?”
“那时村里派出我作为代表,让我到喻家商量价钱,我得知三亩能换十两银子就在字据上画押了。谁知交易当天,喻财主却说字据上写的是十亩三两,只愿意给三两。我们不同意,他就派出家丁打砸村里,我们斗不过他,只能吃下闷亏。”
村长颇有些委屈。
喻财主的情况看起来也还不到哪里去。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点道理也不讲,白纸黑字的约定都能不认。”
字据很快就送来了,姜焯打开一看,果真是十亩三两。
“大人,字据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你可不能视而不见。”
姜焯将字据揉成一团抓在手里,显而易见的不把这玩意儿当回事,喻财主不自觉倒吸了口冷气。
“我再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姜焯恶狠狠的盯着喻财主,“人家又不是傻子,怎可能与你做这种亏本的买卖,我看你就是欺负村民不识字,别以为有了字据就能高枕无忧,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喻财主与他说不通,同样摆起来脸色。
“大人非要这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只要你们找得出证据,我就认账啊如若不然,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维护正义。”
姜焯让他气得不轻,当场就要动刑,把人打到松口为止。
裴彦卿向前一步拦住他,道:“你这样做只会屈打成招,办不成事。”
“屈不屈只有打过了才知道,你没瞧见他那有恃无恐的傲气样啊?为富不仁的坏蛋我见得多了,就长他这副样子,仗着有几个铜板就胡作非为!你忍得了这种事,我可忍不了!”
姜焯越说越起劲,已经招呼衙役拿人了,喻家的家丁见状之后忙持着棍子冲出来。
他们就带了两个衙役过来,加上村长也就五个人而已,很快就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家丁让出一条道,喻财主站在中间,已经没了方才那副受气样。
“喻家在这已经盘踞已有五百年了,方圆十里之内谁敢前来闹事?像你这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此话一出,姜焯的火气更为大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今儿个我就是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你也奈何不了我。”
气在头上的姜焯不止放狠话,在自己身上摸不出火折子之后就去搜裴彦卿的身。
“你身上带了火折子没赶紧拿出来,我非得给这个姓喻的一个教训不可。”
裴彦卿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