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宋好赔钱的事,姜焯却清楚得很,得知宋好花了三千两银子又做不成生意之后,他激动得端都端不住了,饕餮楼掌柜一走就溜出来,迫不及待的前来落井下石。
“这里不欢迎你。”
看清来人是他,距离门口最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客。
姜焯眼里完全没有她这个人,满是挑衅的目光一直落在宋好身上。
那一日宋好嘲讽他不配穿羽绒服,他可是气了足足三天三夜才有所缓和。
“净做缺德事,这回遭到报应了吧。”姜焯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的扇着,“小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我作对呢,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宋好本就不快,姜焯主动送上门,她直接就把气撒到了他身上。
“你如此肯定我会遭报应,莫非人是你杀的?我最近正好无事可做,若你敢做担当,巡抚大人一来我就把诉状送到他面前,请他主持公道!”
宋好说的是气话,柳元英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她俯下身,压低声音道:“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我这就回去禀明老爷子,让他出个主意。”
她虽极力压低声音,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赵云挚的真理就是柳元英,柳元英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就是怎么想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一桩还未摆平就又惹出另外一桩,就算你是皇亲国戚也难逃一死。”
提到京城的事,姜焯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由得意化为后怕,话也说得不利索。
“你、你胡说!”他指着赵云挚,“我都没有见过那个韦应兆,又何来杀人一说?你们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我让父亲写一封信送到京城就可以了,到时朝廷派人下来,自然能够查得一清二楚。”
赵家祖上也在京城做过官,得过荫封,赵家的后代可以直接把诉状送到皇帝面前。
姜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负责接待的掌柜就把丰城的人事关系说了一遍。
姜焯不怕别人,就怕赵家。
赵云挚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焯,盯得往后退了半步之后才收回视线。
“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事情不是我做的。”姜焯强撑着放了一句狠话。
“不是你做的,你何必心虚成这样?别以为你家里有钱有势就可以随意欺负人,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这里是丰城又不是京城,你还当自己无所不能呢?”
柳元英叉起腰,架势摆得十足。
“你最好现在就去自首,否则我们就把事情闹大,看谁斗得过谁。”
柳元英与赵云挚,一个负责骂,一个负责威胁,姜焯招架不住,勉强放了一句狠话之后灰溜溜的逃走了。
柳元英愤愤的盯着他的背影,依然不觉得解气,当场便要回家与崔老爷子说明此事。
“除了他,应该也没有人有这种胆子了。好好,你先在这里等着,待我回去禀明父亲之后我们再做其他打算。”
姜焯有个好出身,要想告倒他,需得从长计议。
宋好道:“人不是他杀的,你别费这功夫了。”
“你怎么这么确定?”柳元英面露诧异。
“彦卿告诉我的。”
近来事情太多,宋好根本没有精力思考这些事情,之所以认为姜焯不是凶手是因为裴彦卿的表现。
他们朝夕相处这么久,他的心思,她多少能看出一些。
此话一出,柳元英和赵云挚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了裴彦卿身上。
裴彦卿道:“姜焯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若此事真的与他有关,他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再者赵兄也说了,他才在京城犯了事,到了这里若还是不知收敛,就是皇亲国戚也难逃一死。”
提到京城,柳元英忍不住追问姜焯究竟犯了何事。
赵云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知道姜焯是犯了事才被放到这里来,至于具体是个什么事,外人是不可能查得到的,那么一说纯粹是为了吓唬他,若不是他做贼心虚也不会着了我的道。”
“原来如此。”柳元英了然的点了点头,看向赵云挚的眼神当中有了些微的变化。
馨香楼的生意做不下去了,裴彦卿提议干脆把门关了,趁此机会好好的出去逛一逛。
书院的梅花开得正好,今天又是个难得的太阳天,现在去最合适不过。
宋好无心赏花,不过为了不让裴彦卿担心,她还是依言行事了。
两人走走停停,来到书院外的河边之时暖阳正好照到水面,微风拂过,水面顿时泛起一片金色的水波。
如此良辰美景,宋好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以至于身后那个乞丐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时她一点察觉也无,反应过来时裴彦卿已经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怀里了。
“小心!”
裴彦卿的动作比他的声音还快。
宋好看了好一会金波,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其他事物,又因休息得不好,天旋地转了一回脑浆就乱了,意识到危险来临之后只知道紧紧抱住裴彦卿。
“没事了。”
裴彦卿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