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问话,宋好羞的不敢应声,躲在裴彦卿怀里大气也不敢出。
裴彦卿笑着高声回应:“好,劳烦您。”
吴嫂道:“您多礼,我应该的。还有隔壁浴室,先前怕吵着二位早觉,没敢去清理,您既醒了,我这就去。”
“呀!”宋好想起昨晚闹腾的水漫金山一片狼藉的场景,躲在被子里低低的惊呼一声,使劲儿推裴彦卿,“可羞死人了,你快说等下我们起床清理,快点!”
裴彦卿却低低的笑道:“这又如何,我的好好脸皮也太薄了些。”
说着又凑到宋好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羞恼的宋好直要坐起来打他,却又顾忌着自己没穿衣服,红着脸气鼓鼓的就要把他给赶下床去。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起床,直到吴嫂又来敲门。
宋好情绪缓解了一些,听到敲门声,只当吴嫂做好了饭食来催他们起床,高高应了句:“我们就起床!”
高声说话时宋好才发现,自己嗓子还是有些嘶哑的,恼恨的又猛锤一下裴彦卿。
门外却传来一阵轻灵的笑声。
宋好:!!!
“元英!你怎么来了!”宋好慌着就要起床去穿衣服待客。
柳元英在外揶揄道:“我今日来的不巧了!明日再来吧!”
“别别别,我就起床了!”宋好羞的脸通红,穿好衣服踢了裴彦卿一脚,狠狠瞪他一眼,直接从东侧耳房穿过,来到了会客厅。
柳元英坐在椅子上看着宋好,笑的眉目含情的,道:“今日迟迟不见你去天香楼,我只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急忙慌的就赶了来,不成想,倒是我多事了,哎!”
宋好羞的耳朵都红了,低着头撒娇:“哎呀,你就别笑我了……”
柳元英捂着帕子笑的宋好脸红的都要滴血了才终于笑够了,拉着她坐下说起正事儿。
她止了笑,清了清嗓子,道“我今日来,是领了父亲的命的。”
“不日就要秋闱了,虽则依着父亲的意思,你相公考个举人不成问题,可到底不能小视了,因此我今日来,就是特来提醒你,这段时间好好照看着些。”
宋好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这段时间简直对他一点儿不上心,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给忘了。”
柳元英也道:“这段时间确实是,又忙着天香楼又忙着小吃楼,是我思虑不周,这段时间好好给你放个假,你只管陪着他考完,酒楼那边儿有我呢。”
“嗯,行,那就多劳烦你,若是忙不过来,就着人来找我,反正两头隔得不远。”
宋好多少有些担心秋日间裴彦卿的余毒再次复发,上回老郑大夫看过,也只是开了几服药叫好好调理,结果到底怎么样也没能说个准话儿。
两人说话间,宋好翻了日历,离秋闱整整还有十天。
白鹿书院还未参加秋闱的书生不多,因此课一直上到考前三天才给假。
宋好打定了主意,这十多天都要好好在家照料这位待考生。
每日清晨两个白煮蛋外加一碗新鲜包的小馄饨,午饭也是三菜一汤绝不重样,新鲜热乎的等着裴彦卿回小院儿里吃。
只是这样的日子刚过两天,宋好就无聊的坐不住了。
一日三两头的往天香楼里窜,闹得柳元英都哭笑不得。
“这还有几日就要秋闱了,你怎么还这么闲?”
“他每日去学院,我也不知道待在家做些什么。”宋好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的一簇一簇揪着柳元英摆在桌案上的那盆文竹。
柳元英不忍见自己好好的一盆文竹给摧残的没了样子,无奈合上了账本,叹了口气。
“你衣裳、干粮物事可备好了?”
宋好:???
“什么衣裳干粮?”
“你不知道??”柳元英似乎比她更惊讶。
“秋闱一考便是三日,书生吃住都在号社里,如今白日里虽还有些残存的暑气,可到了夜间,总会凉的,你得给他备上件厚点儿的衣裳夜间披上,干粮也要多备,考试最耗脑力,容易饿的。”
柳元英一点一点叮嘱好,临了讶异的看宋好一眼,“你怎么这些都一点儿不懂的样子?”
宋好干笑两声,声音有些心虚,“我,我不曾了解过这些……我现下立刻回去准备,衣裳要多厚的,要揣棉吗?干粮要备足三日的量吗?什么干粮最合适?”
她找的借口也算说的过去,又一副着急心慌虚心求教的样子,反倒让柳元英自觉方才失了言。
“你莫慌,我从前给崔家那两个都备过棉服,崔或和你家的身形差不多,取了来应该能穿,或者改改也来得及。”
柳元英叫住宋好,遣了侍从回崔府去取衣裳。
衣裳取来,宋好搁在面前比了比,笑道:“应当能穿,回去给他试试,不合适再求了吴嫂给改一改,总来得及。”
柳元英古怪的看她一眼,道:“你不亲自改?”
从前崔然应试,北都春秋都寒冷,他穿的棉服护膝等,都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出来的。
宋好今日是第二回叫她怼的说不出话来了,呵呵干笑两声,道:“我也,不大会这个……”
“不会